第8章(第2 / 4页)
“没有人。”她压低了脑袋,不想去看他脸上怜悯的眸光。
晴空一指抬高她的下颔,“为何你的伤势始终不愈?”
“它本就不会好。”她苦涩地微笑。
“不可能。”以他的法力,有什么是不能治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治不好,而是……”不想让他以为她看轻了他,她连忙想安抚,但在想到要告诉他什么时,她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话。
“手为什么受伤?”
“上回弹琵琶给弦割的……”她嗫嚅地低语,试着想将手抽回来。
“这是新伤。”他并不采信。
她的眼神开始显得不自在,晴空这才想起昨夜她一夜未归,在鸡啼时分才携著琵琶回来,而在昨夜之前,她每夜总是趁他入睡後溜出山门,不知在外头做些什么。
在放开她的手前,他留心地看著她露出袖外的手臂,那上头的伤痕,一如头一回他见著时一样还在原处,只是它们非但没有丝毫伤愈的迹象,反像是新增了不少新创。
她又缩回去了,晴空叹了口气。这也怪不得她,因他知道,他其实是假藉关心之名来探她隐私,而这种作法,在某方面来说,是满卑鄙的。
两臂上,新增的红紫或陈年的青黑伤痕,在映出现实的日光下看来有些沭目,晴空替她放下两袖后,两手握住那双带伤替他缝制衣裳和操持家务的手,那份不舍与歉疚的感觉,像缕朦朦胧胧的炊烟,在他心中蒸腾而上,在他的心房里来回缠绕,怎么也挥不开。
“进屋里去,我再替你治治。”他释出令她安心的笑意,一手抬起她的小脸,一手抚去她眉间的愁色。
晚照没有答他,一迳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地面上点点洒落的日光,在他推了推她的肩头,并转身要走出磨房时,她低低地开口。
“你不问了?”在他一言不发地又开始推磨时,晚照小声地问。
“你想说时自然会告诉我。”
因他一贯的信任和不强人所难的态度,反而让想守着秘密的晚照有些过意不去,她犹豫了很久,将原本紧握成拳的手指在他面前摊开。
“这伤也是给弦割的。”她再卷起两臂的衣袖,“而这是棍伤,不只是手臂,我的背後也有。”
“谁打的?”以指轻抚着那些因力道极重而产生的伤痕,他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