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列宁遇刺(第2 / 3页)
去寻找虚伪的安慰
那天晚上,乌拉诺扬第一次喝酒,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这么几句诗,还有遗言:“这个世界需要秩序,难道这就意味着人必须如路旁的大树一样没有尊严,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我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如果活着不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如果我们活着而没有爱,我们为什么要荒诞地活着?”
两天后,列宁要来到莫斯科大学演讲,事前几乎找不出什么预兆。
莫斯科大学的校园,一切都那么安稳宁静,学校那座著名钟楼上的大挂钟,和往日一样的节奏,在“嘀哒、嘀哒”地响着。虽然北风让空气中多了几分寒意,但阳光却让人心里暖暖的。校园路上三三两两的情侣,都肆无忌惮地牵着手,有说有笑。
列宁在主席台上演讲时,乌拉诺扬站在前排,他的怀里,有一支勃朗宁手枪。乌拉诺扬的身后,有一位短发的姑娘,穿着花布裙子,胸部丰满,腰肢纤细,两条修长的腿在风中轻轻颤动,他们靠近一棵白桦树。事后,乌拉诺扬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叫芬妮·耶菲莫芙娜·卡普兰,才十六岁,出生在乌克兰沃伦省一个犹太人家庭。
当晚,得知奥莉娅的死讯,乌拉诺扬一口气跑到漆黑的操场,冷风在他的身后和耳旁呼喊。他在心底,不停呼喊着奥莉娅的名字,用尽全身的力气嚎啕大哭,发出尖锐痛苦的喊叫。
此刻,夜晚笼罩下的莫斯科和校园的山脉,黑乎乎的,像是一张没有尽头的网。
那一晚,乌拉诺扬跑了整整三十圈,像一条狗一样,孤独躺在操场冰冷的雪地上,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颠倒了过来:善与恶,美与丑,真和假,好与坏,崇高和卑鄙,卑微与伟大,无耻和荣誉,民主与独裁,真理和谎言……犀利的冷风,吹着乌拉诺扬的头发,落叶在他的身旁打转,沙沙响着。头顶的星空空旷而遥远,他感受到宇宙中最深的孤独。
黑夜像一头巨大的怪兽,一点点吞噬他的情感。他脑子中闪过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柯伦泰,小店主的女儿,裁缝的小女儿,她们都那么放肆,柔软的肌肤,充满激情的喊叫,汁液横流,肉体的放纵与欢愉,到现在都空空的,每一段都变成了难以启齿和忘却的记忆,还有精神的折磨。
“我爱过她们吗?她们爱过我吗?”乌拉诺扬在心底问自己。他觉得,他很难再正常地去爱一个人。但是,在这个肉欲横流的时代,他还不得不存在,像一颗微小的尘埃,漂浮,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飘荡。
当天,布哈林曾力劝列宁不要去莫斯科大学的集会上讲话。列宁的夫人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克鲁普斯卡娅也说:“最近莫斯科的形势很严峻,最好还是别讲了。”列宁也准备取消演讲,这时,布尔什维克的“二号人物”斯维尔德洛夫插了一句,说:“同志们,难道我们从此就躲起来不成!”于是列宁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进行。奇怪的是,那天分管城防司令部和警卫局的斯维尔德洛夫却没有给列宁派警卫随同。
列宁的演讲,主要是为“契卡”的行动辩护,布尔什维克控制了莫斯科后。展开了大清洗。被“契卡”处死的人成千上万,被处决的人士包括:抗拒财产充公的商店主、沙皇政府雇佣的公务员、公开反对契卡的贵族阶级反动分子、哥萨克白军军官,新闻工作者等。
列宁挥舞着拳头,富有激情地朝台下的人群喊道:“新世界的诞生是少不了折磨与鲜血!要压制混乱局面,就需要一个强大而残酷的政权,那政权就是我们的地下室。契卡对鲜血的渴求是必须的……”
列宁的演讲结束。亚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柯伦泰上前与其交谈,正在列宁回答她的话时,现场响起了三声枪响。第一发子弹击中列宁左肩,第二发击中他的左胸并穿颈部而过,第三发却打中了正在与他谈话的柯伦泰。列宁捂着胸口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鲜血流出。现场散发着血腥味,现场有胆小的女学生哭出声来。
当时,人们对列宁血腥的言论议论纷纷,周围一片嘈杂声。
这人生的路呀,太漫长,太孤独,直到尽头,他重归尘土,一切才了,多么荒诞!或者,这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性即是爱的混乱时代,这残暴的契卡让年轻人精神分裂的时代,早点结束。
最终,乌拉诺扬作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为了奥莉娅,为了爱情,他要刺杀列宁!
谁想面对真正的生活
而不被生活所奴役
谁就不应躲到谎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