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章 法军大反攻(第1 / 2页)
朗勒扎克说:“没什么。我只想向你声明一件事:那就是,从此刻起,我们不再是朋友。我无法和一个用枪指着我脑袋的人做朋友。抱歉。”
霞飞停留了大约五秒钟,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霞飞此时面临的形式,却并不乐观。除了要让英国远征军重返战场,他还希望朗勒扎克领导的法军第五集团军能在圣康坦和吉斯附近向德国比洛的第二集团军发动攻击。但是,朗勒扎克听说霞飞剥夺了加利埃尼的第六集团军的指挥权,觉得霞飞过于卑鄙无耻,他以德军第二集团军在左翼有压倒性的优势为由,拒绝进攻德军。
听说朗勒扎克不愿意进攻,霞飞怒了,他亲自乘车到了朗勒扎克所在的法军第五集团军总部。
见到朗勒扎克,霞飞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你能够向比洛的军团发动进攻,这是命令,而不是商量。”
朗勒扎克和霞飞原本是朋友。私人关系还不错,他摇摇头,坚持自己的意见,说:“我是不会拿我的士兵生命来做无价值牺牲的。”
霞飞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黑色毛瑟枪。指着朗勒扎克太阳穴,说:“如果你拒绝执行我的命令,我就枪毙了你!”
得到英国远征军的承诺帮助后,法军总参谋长霞飞立即赶回自己的司令部,向法军发布了一项简短的动员令:“我们马上就要参加一个会战,这是关系我们国家命运的一战。撤退的阶段已经结束,现在我们应全力以赴,向敌人进攻,并把他们赶出法兰西的土地,部队倘若不能再前进,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宁肯战死而决不后退。从现在开始,任何示弱的行动都是不能容忍的!”
9月6日凌晨,法军发起全线反攻。从凡尔登到巴黎,百万法军一齐向后转,把一百万刺刀和一千门大炮指向了入侵的德军,德国第一军团的三十万大军首当其冲。法第6集团军与德第1集团军在乌尔克河上激战;法第5集团军也掉转头来,变撤退为进攻,同德第1集团军厮杀,并同德第2集团军右翼交火。
当时战争的军事形势,更有利于防守,而不是进攻。当时,坦克战还没有出现,速射武器却变得接近完美,带弹夹的来复枪和机关枪,可以有效地抵御步兵冲锋。只要组织纵深防御体系,敌人就很难突破。德国的克卢克和格罗瑙将军做搭档,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把德军安排在高地上,命令士兵们挖战壕,利用炮火来打散反攻的法军!
法国第六集团军的士兵都是新兵,对作战比较生疏,组织也不好,无法与克卢克的老兵对抗。法军在9月6日再次发动攻击,但又一次撞上正在等着他们的德军大炮。战斗结果是一场灾难,不仅没有把克卢克的一个军从匆忙修建的防御工事中驱逐走,自己反而崩溃了,乌尔克河上到处都是法军的尸体,血红色的河水,缓缓在法国的大地流淌,法国的军队心中关于德国的军队的噩梦,又加重了一笔血债,二十万法军在这场战役中伤亡。
克卢克甚至希望一举消灭法国的第六集团军,实现这个愿望的可能性变大了。战争对法国士兵们而言,是残忍的,他们有的站在战壕里,保持执行任务时的各种姿势,但是他们都死了。这些死人有着活人的任何细节,幻像是那么真实,以至于周围士兵还会和死人说话——在意识到他们已没有生命之前。这是德国刚刚出现的大型高能炮弹造成士兵瞬间窒息,形成了以上现象。
朗勒扎克没想到霞飞如此坚决,考虑了一会,说:“既然如此,我派兵去攻击德军。不过,你最好说服英国远征军一起到吉斯附近支援。”
霞飞说:“那是当然。我已经说服了英国远征军司令弗伦奇爵士,他同意和我们法军一起并肩作战!”
朗勒扎克说:“上帝保佑,但愿如此。”
霞飞于是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去指挥第六集团军的作战。他刚转身。朗勒扎克说:“请等一等,参谋长先生。”
霞飞说:“你还有什么事?”
德军许多大口径的、震耳欲聋的大炮首次登场,这些恐怖的武器太厉害了。一个炮兵连能在50秒内扫光10英亩的地方。大炮这一巨大的新杀人工具,给法军士兵带来极大恐惧感,产生一种黑暗的、看不见的力量,穿过并摧毁了他们的大脑。二十万法军有六成死于迫击炮、手榴弹、大炮的霰弹或者弹片。还有爆炸发生瞬间,一种看不见的力量通过空气,对人的大脑造成全新、独特的伤害。
当然,德军也有大量伤亡,但相对较小一些。以9月6日一开始战争局势看,法军战线上的重要据点凡尔登处于危急之中,法军凡尔登以南的战线有可能崩溃。施利芬制定了新计划,要在西线和南线两处实现突破,实现对巴黎的大包围,这很可能变成现实。
9月6日,巴黎附近的空气热得像燃烧起来一样,热浪涌来令人窒息。德军经过长时间的急行军,又遇到能烧焦一切的太阳,阳光热得烘烤人,折磨人的饥饿,渴得难以忍受,精疲力竭的士兵,被一层黑色的尘土和汗水覆盖,就像魔鬼一般,马匹也疲惫了,但沉重的马鞍却不能被取下,马背上深深的伤痕很明显。不过,德国第一集团军在小毛奇的命令下,已经停止了追击,后撤了10英里,挖好了战壕以逸待劳。而且,小毛奇命令比洛的第二集团军也后退16公里,在英国远征军的背面处于并联态势。
法军第五集团军也是疲惫之师,根本无法思考,就像在梦里行军,骑兵们为了不从马鞍上跌落而硬挺直了身体。士兵们破烂的军服如同碎布,大部分士兵都没有干粮袋,有一些连枪都没有,痛苦地进行,好像要睡着一样倚靠在手杖上。撤退到巴黎和凡尔登之间的军队,要花相当长的时间才能转变方向。
德法双方的军队都处于疲惫当中,而胜利将属于能坚持到最后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