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 / 6页)
“九座,你忘记本门规矩,不得对老弱妇孺动手吗?”
“少门主!”
“因为天色昏暗,我们又瞧她披着银主子的外氅,以为是她准没错,也就没有慢慢地瞧清楚。”
扑通地,之前将宝坊包围住的一伙黑衣人,全都一头跪倒在地上,血色尽失地死命磕头道歉。“对不起!九座主,都是我们的错,请原谅!”
“混帐东西!”可是被称为“九座主”的人仍怒火未消,赐给每个人狠狠的一踹。“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连这样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有脸回来见我。去死!”
“喂喂!这位大叔,你干么这么凶暴啊!”宝坊看不过去,插嘴说:“这些家伙的确很笨,竟错捉大姑娘我,给你们增添了无比的麻烦,还让我非常不爽是事实;不过这样动脚踢一个无意反抗的人,未免太说不过去了。既然这件事这么重要,交给别人去办就是你的不对,人家搞砸了,你自己该想办法弥补吧,要不当初你就该自己动手去做啊!”“你这女人插什么嘴,我教训我的属下,你敢管!”气出得还不够,九座主转回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宝坊说:“说来说去,你又干么套着银主子的外氅跑出来凑热闹,害我这些笨手下捉错人啊!”“银主子?谁是银主子,我爱披哪件外氅谁管得着,你是天王老子啊?咱们大明朝律法上,有哪一条说不准人晚上披着狐氅在路上走来走去的?倒是你们这样把我捉来,已经犯法该进衙门去了!”
“好个毒舌的刁蛮丫头,看来你还弄不清楚状况。现在这是谁的地盘,你又是在谁手上?”九座主冷笑着。
“这这个女人是谁啊﹗”
粗鲁地被摔到地上,宝坊眼前的粗布袋被剥掉后,终于能重见光明,她拚命地眨着眼睛,适应着四周一下子大放光明的环境。听到这种不明究理的话,再好脾气的人都会发怒,更别说是宝坊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你们又是谁啊!无缘无故的把本姑娘捉到这种地方,还有脸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我才是那个有资格兴师问罪、大发脾气的人吧?”什么嘛,这群家伙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她又没犯着他们,为什么要被捉来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宝坊还记得自己一心想盘问于子蛟,匆匆忙忙地跑到他房间,但是于子蛟竟然不在。三更半夜的,她猜他也没地方好去晃,应该就在客栈外头散步,正想着等她找到人后要先训诫他一顿时,一出客栈就被好几个陌生的黑衣男人包围住。
那些人也不问青红皂白,见到她就大叫:“是她不会错!就是她!快把她捉起来。”
“谁手上?”宝坊瞄了一眼,兴趣缺缺地说。“我只看到一头暴躁的老山羊,和一群缩着尾巴在发抖的狗,这儿有人吗?哈!”
“你找死!”
对方扬起了大掌,宝坊毫无怯意,仰着脸,反而更像要激怒对方地说:“有本事你打,但代价可不小喔。敢碰我半根寒毛的人,往往都不得什么好下场。”
“怎么?我打了你就会五雷轰顶,或遭五马分尸不成?小小的戏子,胆敢这么嚣张,看我怎么教训你!”
“喝”地手掌落下,宝坊反射地一缩,但预期中的火辣疼痛并没有发生,那被唤为九座主的男人手腕上却多了一条鞭子,硬生生地拉住了他。
谤本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宝坊,虽然作了点小小的抵抗,无奈对方人多手脚快,她的挣扎根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最后还是被活逮,并且被捆成肉粽状送上快马,沿途颠颠簸箕、晕头转向地,简直吃尽苦头,好在终于被放下来了。
现在宝坊还浑身骨头酸痛,以为自己全身上下都散了哩!
偏偏这些人,一看到她的脸个个都惊慌失措地大叫,一直在问“她是谁”、“她是谁”很明显地,宝坊并非他们原先打算掳走的目标,只是阴错阳差倒霉地被误捉了。她都还没有抱怨,这些家伙却一脸“你在这儿做什么!”的表情,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奇奇怪了,我们明明看她披着那一件白狐大氅,心想绝对不会错的,怎么会”挨骂的家伙拿起烛火靠近宝坊的脸,左右端详。“啊,我知道了,九座主,这个女人是和银主子同一个戏班的!就是常常在台上和银主子唱戏的小生。”
“什么?”方才愤怒大吼的家伙,面色严厉地说。“你们这群饭桶,竟然给我捉错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