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 / 4页)
丁小亚甩甩头,尽量不去想过去的事,她边做边道:“我要找一处干燥阴凉的洞穴好医治你的伤,偏偏你又那么壮,我抬也抬不动,所以为了避免你伤重被我治死,曝尸荒野污染环境,只好拖着你走了。”
真毒!崔皓龙不知道他为什么已经习惯她的乌鸦嘴,但万一有一天她不说,说不定他还会觉得奇怪呢!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搀着他上那张怪异的床,并把包袱放在他头下让他垫着,崔皓龙感到一阵暖流滑过胸口,想向她道谢时,微抬起眼却瞥见她双肩套起两条藤蔓连结他躺的床,他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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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他皱起眉好奇地问:“你你要干嘛?”
崔皓龙微微扯动嘴角,望着她细心替他清理伤口并作消毒的工作,他勉强露出一个苦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那只金光闪闪、很漂亮的毛毛虫。本来没什么感觉,只觉得痒痒的,以为是被蚊子咬到,谁知走到一半忽然觉得头昏目眩,这才发现我中毒了。”说到这,崔皓龙深深叹了一口气,又道:“为什么要救我呢?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报仇?”
“什么救你?”丁小亚掩饰心中为他担心害怕的情绪,嗔道:“我是不愿意见一位大侠死在一只小毛毛虫手下,要死也要死在本姑娘手里。”
又在口是心非了!崔皓龙由她忧虑的眼神中已看出了事实,她是真的在关心他,只是嘴里逞强说不在乎,却不知道她那双坦白不讳的黑眸中早已泄露了一切。在此刻,他觉得他甚至可以安心地将生命交予她
丁小亚在检视完崔皓龙的病情后,深锁眉头,没好气地道:“你怎么那么蠢!什么东西不好惹,偏偏惹上南蛮之地最有名的毒物之一金线虫。”然后不知是说给自己听或是向他抱怨,哺哺自语:“看来行程又得耽搁了。”
金线虫,以细长的身子上有一条似金线般条纹而得名,产于南荒蛮夷这种潮湿温暖、瘴病之气弥漫之地,性喜在阴暗、潮湿的树叶下栖息,爱吃嫩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优游于大自然;它的毒性是属于慢性神经毒,刚被咬到不觉有何异样,过了一会儿,身体会逐渐麻痹,乃至神智不清,就像此刻的崔皓龙。
但霎时他明白了,她是要用双肩拖着他离开此地,而不是粗鲁地拉着他的衣服拖着他在地上走,他不敢想像她那瘦弱的肩膀怎能负荷他的重量,万一擦破了皮、弄伤了她身子可怎么得了!他一想到那雪白细嫩的肌肤磨出两道深深疤痕的景象,他内心就莫名产生一阵刺痛。
“你烦不烦!问那么多干嘛!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丁小亚头也不回冷道“你安静睡你的觉,没看过像你这种病人,像只麻雀似的吱吱喳喳吵个不停”说起来崔皓龙算是她的第二个病“人”第一个病“人”是她老爹,其他她所医过的皆不是人,大部分是山下村庄的大牛、小羊、肥猪虽然她没有实际操作过,但跟随父亲那么久,自然也懂得一些,更何况她爹的病也是靠她伟大的医术才痛苦地捱了那么多年!
崔皓龙被她的话一堵,便不知要说什么了,还能说什么呢?他又动弹不得,此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像一条“虫!”
崔皓龙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已身在一个凉爽宽敞的天然洞穴中,营火正熊熊地燃烧,温暖了这间暂居的陋室。
这时丁小亚搬了一大捆干柴回来,看了他一眼道:“你醒了?我还以为你睡回姥姥家了。”她边说边将木柴堆放在一旁“觉得好些了吗?”
都是他自找的!崔皓龙懊悔地想。
在处理完他的伤口之后,丁小亚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些工具,然后就不知去向了,他有些为她担心,但旋即想到她比他还要熟悉山林,不免为他自己这种想法觉得可笑。
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全身已没有之前那么酸麻难受,他心下明白,她的葯发生作用了。
被一阵树叶磨擦的唏嗦声惊动,崔皓龙缓缓睁开眼,就见了小亚拖来一个用绳子和木头组合而成像吊床般长方形的物体,他愣愣地问:“这是”
“床。”丁小亚截断他的话,也不看他一眼迳自继续将绳结弄得牢固,她依稀记得每次她爹采葯不小心中毒都是她拖着他回秋庐,她爹每次都为了一些稀世珍奇的葯草而罔顾生命,最后就是因为中毒太多次使身体抵抗力愈来愈弱,终至一命呜呼,上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