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 / 3页)
她抿了抿嘴,绞干巾帕走回他身边,蹲下身便要为他擦洗。
“我自己来就行了。”岳翕眼明手快地抢下她手里的巾帕,惹得善善一个怨怼的白眼。
不想想他昏睡不醒时,是谁帮他擦洗去身上的秽汗喔!
当她帮他宽衣解带时,早就什么都看光、摸遭了,他现在才来这一套,不嫌多此一举吗?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搞了半天,岳翕根本不知道她的芳名。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这举动反而让岳翕嘴角的笑弧荡得更高。
“你、你……干吗又笑人家!”她不依地轻轻擂他一拳。
“瞧你都哭成小花脸了。”他怜惜地伸手轻触她湿濡的脸蛋,指尖下的触感柔嫩得如上好的豆腐,使得他心旌动摇。
他不敢造次,连忙收回手。
“啊!”善善像是突然明白他的意思,尖叫一声,迅速从他怀中挣开,往旁边的小河跑去。
不,他连自己也骗不了!
或许之前他曾以为只要不对她承认,这份钟情终能随着时光流逝而逐渐淡去,但在她随他落崖,为他做了这么多后,对她的情意只会经过岁月沉酿得更香醇,终其一生都将缱绻在他心底。
“你为何都不说话,只会笑?”等了半天,就连她最讨厌听他喊的“公主”都没等到,善善抬起烟水弥漫的眼眸只看到他嘴角的弯起,不由感到深受伤害。
“是把我掏心掏肺的表白都当成笑话听了?”她质问,表情惨然,“岳翕,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如果真的对我无意,为何要把骗我说丢掉的断袖贴身收藏?你倒是给我一句话,不要让我悬在这里不上不下!”
“公主……”他也想呀,然而脑子仍因她发现断袖的事而震惊不已,只能呆怔着。
原来她刚才生火烤鱼时,弄得头脸、双手都是木灰,自己却不觉。后来在岳翕怀里痛哭流涕,脸上的木灰经泪水冲洗,再用手胡乱抹了抹,顿时把一张小脸搞成花脸。
“都是你啦!”她边泼水洗净手上脸上的脏污,边娇声埋怨,“你早就看见了,却不跟人家说!”
“这你就冤枉我了。”岳翕回答,由于左脚上的伤不方便他移动,只能坐在原地为自己辩白,“我只顾着听你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你脸上沾染到的木灰。”
“反正……”她也晓得自己不该怪他,但就是拉不下脸来承认,樱唇微微嘟着,以眼角余光偷瞄他,这一看却让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岳翕赤裸的胸膛印上从她脸上、手上沾染到的黑污,经由她泪水的冲洗,产生的效果并不亚于她之前的小花脸。
“我不要再听你这么喊我了!”她掩住耳朵悲痛地哭喊,“在你面前,我不要当姽方的芳兰公主!我宁愿只是个小宫女,或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再听你喊我公主了!”
岳翕叹了口气,迟疑地道:“不喊你公主,该喊你什么?”
善善哭声一顿,狐疑地抬起泪眸,模糊的视线里依稀能看见他脸上的困扰。
“还是你希望我喊你祁姑娘?”他试探地问,“我只知道姽方的王室姓祁。”
“啊?”恍然领悟到他话中的意思,善善眨动眼睛,将沾在其上的泪珠全都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