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 / 7页)
不想再爱表示现在的他,无能为力地仍爱着她,不然,他不会痛苦的问着那些教两人都难堪的问题!
“叩叩。”敲门声响起。
十分钟,过得好快。他叹气,厘不清的脑子,依然未见起色,还是乱。
“你人缘很差吗?为什么你同学都希望你输?”她原望着日出方向的目光,转移了。仰着一颗小小的白色脑袋,研究似的看着他。
“我不是人缘很差,是人缘太好。大部分同学都跟我很好,我几乎跟每个同学玩过扑克牌,却从来没输过,导致跟我玩过牌的人,全希望看我输一次。所以弄到后来,只要玩扑克牌,就有一堆人围着我喊:输好,输好!”“你真的没输过一次吗?”
“我输过一次,在国中毕业典礼那天。输给我们班导师,我忘了是谁起头,总之,导师听同学说了我的不败纪录,加上同学胡闹,我跟老师赌了一盘,我输了那一次。”
“你真的输给你的老师?还是你让他?”
对这个问题,他笑而未答。心里其实很惊讶,不管是当时,或者多年后的同学会上,所有人都觉得他输了那一盘是天经地义的事实。没有人问过刚刚的问题,没有人有过怀疑。他甚至沾沾自喜,得意自己的演技高超。而眼前这团刚认识的小白云,居然看穿了他。
“哈!小猪,我第一次看到你害羞耶。人家帅哥都愿意委屈把前头的位子让你,你还羞什么啊!看到帅哥,要赶紧下手。小猪想找到人要,很困难的,所以每次机会都要好好把握。”那男孩子接着就将她往前推。
很奇怪,当时他对那个男孩子的话报以微笑后,竟极为自然的伸手拉住她的羽毛衣,将她拉往自己身前的位置。他的动作事实上是种冒犯、是平常的他绝不会做出的行为。可是那天,他却觉得彷佛一切就该如此发生;他就该由那个男孩子将她推向他之后,完成拉住她的动作。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件白色羽毛衣蓬松柔软的触感,如同他对她的第一眼印象般一朵小白云。
等待日出同时,他无视身边家人三双好奇打量的眼睛,和她聊了起来。
“为什么叫小猪?你长得不圆也不胖,怎么得到这个绰号?”
她真的看穿他了吗?或者那个问题,只是碰巧被问出口的。
他们在观日台上闲聊,直至等不到日出的人群逐渐散去。
最后他抛弃了家人,而她抛弃了同学,所有他们认识的人,全去赶塔阿里山小火车了。他们则是决定一起散步走回饭店
一夜飞车、一整个注定要疲惫的早晨,苏灏站在观日台上呆望着没有日出的云海,回想
想着他们在同样地点的相遇、想着那些对白与画面,同样的山,不同的是眼前的白云,不再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洁白;同样的观日台,不同的是,他不想再爱她的心情。
“两只猪。”她答得迅速,却十分突兀。
“两只猪?”他则是听得困惑,看着她白色圆帽下露出的短发层次分明,那黑亮的短发与她一身雪白,在他眼中,已然是阿里山观日台上最抢眼的对比。
“我的名字叫梁紫筑,念快些听起来就像两只猪。小猪是我真正绰号的分身,我真正的绰号是两只猪。都怪我老爸老妈糊涂,要取名字前也不多念几次,害我从小到大都摆脱不掉两只猪的封号。”
“我们似乎同病相怜,不过我没你那么惨。我的名字叫苏灏,一直到上国中,我开始跟同学玩梭哈、赌点零用金时,才被取了一个‘输了好’的绰号,每次玩扑克牌,同学就会起哄,喊着:输好!输好,看来我们都有很不用心、随便给孩子取名的父母。”
他不用看就能感觉到,父母在不远处丢给他的白眼,而他的妹妹小瑾则在旁边笑得毫不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