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 / 4页)
哦,我不是有个性,我只是恼羞成怒。
“你——”舒马兹杨的蓝眼珠窄起来,脸色铁青得吓人。
他扬起手臂。我以为他会打我,但没有。他忽然发动车子,没有示警,一下子就飞冲出去。我的胸膛狠狠撞了车座前缘,又弹了回去。
舒马兹杨一本正经,却教我恨了。
他全看到了。聪明的他以此类推,大概全部都了然。
“情绪渲泄出来会比较好。这里没有别人——”
“你就是别人。”我打断他。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舒马兹杨跟着出来,我也不吃惊。我想他有点闲。
我没有哭。伤心是有一点,难过也有许多,偏偏眼泪就是挤不出来。根据一些心理学的理论,如果我能嚎啕大哭,对身体或许比较好,对情绪也有帮助,或者闷在心口,抑郁成疾,也许会得内伤。
我没说过,我不太喜欢弗洛依德或容格心理分析那一套。日耳曼是个太实事求是的民族,不怎么讨人喜欢。
“喂——”舒马兹杨抓住我。他不是一个亲切的人,但连他也以为我大概迎风在掉泪。
“干嘛?”我皱眉。干干燥燥的眼眶和脸庞倒教他意外。
我不想说话了。撇开脸。
“刘理儿,你这样对你自己没有好处——”
“你一定要我哭吗?!”
“我看你压抑得很辛苦。既然那么在意,就不必装得毫不在乎——”
“别说得你什么都知道似!你自己呢?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对他大吼。“别人苦不得有机会站上舞台,你偏要装模作样拒绝慕尼黑国家剧院的邀请和玛琳夫人的赞助。你想表示什么?不屑吗?你舒马兹杨是天才没错——但你的辉煌过去了,江郎才尽罢了!”说到最后口不择言。
他示意我跟着他。上了车,我说:“你不去约会吗?时间不早了,下回去准备来不及。”
他点了根菸,吸了一口,看我一眼。“如果你想哭,我不会介意。”
这个人以为他是什么?神父?等我告解?
“是不是你还要慷慨的借出你的胸膛,让我俯在上头哭?”我讽刺。我不怕他了。没所求就不怕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