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第1 / 4页)
“我妈妈当时在那边。”安德烈将登机证放入上衣口袋。“她是法国人。所以我是混血儿。”
“噢.真的吗?难怪你有双迷人的绿眼睛!祝您旅途愉快。”
他加入了拖着步伐登机的旅客行列,期望自己身旁的座位是空的,或是坐着一位美女,要不然万不得已,一个累得没精神开口说话的经理也不错。
他安顿在座位上才没多久,就感觉到有一个身影在他的上万盘旋;抬起头来,他看到一个带着许多行李的身躯以及一位年轻女子紧绷、瘦削的脸庞,她穿着标准的企业制服,也就是颇具专业权威的深色套装和公事包,肩上还挂着一个鼓鼓的黑色袋子。安德烈站起来让她坐到靠窗的座位上。
年轻女子不为所动。“他们答应要给我走道的位置。我一向坐在靠走道的座位。”
“先生,请问行李是不是您自己打包的?”
“对。”
“打好包之后,它有没有离开过您的视线呢?”
“没有。”
“您有没有带任何礼物或什么给任何人呢?”
安德烈检视登机证,发现自己并没有坐错地方。他把票根递给年轻女子看。
“你不了解。”她说。“我对窗户过敏。”
安德烈从未罹患过这种病症,当然也不想在接下来的七个小时里不断听到它。为了要有一趟太平之旅,他建议将自己靠走道的座位让给她,她的心情马上豁然开朗。他移到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她把文件和笔记型电脑摊在面前,创造出有模有样的商业环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忽然想起,现代旅行经常是一种被过度高估的娱乐活动:拥挤、乏味,往往不太舒适,而且几乎总是惹人生气。
“你不喜欢旅行吗?”年轻女子说道,在随心所欲之后,她的幽默感全回笼了。“我是说,能够到法国南部,是这么的”
“法兰西?”
“没有。”
达美航空商务能柜台的小姐,动作很快地翻阅着一本护照。姓名:安德烈-凯利。出生地:法国巴黎。出生日期:一九六五年六月十四日。她首次抬头瞧他,检查血肉之躯是不是与照片相符,结果看到在理着平头的黑发之下,有一张信人的方下巴脸孔,一对绿眼睛回盯着她,使得这张脸显得格外出众。她以前从未见过真正的绿眼睛,发现自己正着迷般地凝视着它们。
安德烈咧嘴而笑。“我父亲是爱尔兰人。我们家的人都是绿眼睛。”
这位小姐脸红了一下。“这么明显,真的吗?抱歉,我猜这种事你应该常遇到。”她开始忙着划位以及准备行李标签,安德烈则东张西望,打量着今晚塔同一班飞机往尼斯的旅客。他们大部分都是法国的生意人,在对付完纽约的天气、噪音与精力、节奏如机关枪般的纽约英语之后,皆是满脸的倦容。
“好了,凯利先生。”小姐把护照和机票还给他。“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如果你是爱尔兰人,那为什么是在巴黎出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