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第1 / 2页)
帝以睢阳令任延为武威太守,帝亲见,戒之曰:“善事上官,无失名誉。”延对曰:“臣闻忠臣不和,和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节;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诏。”帝叹息曰:“卿言是也!”
刘秀任命睢阳县令任廷当武威太守。刘秀亲自召见,告诫他说:“好好侍奉长官,不要丢掉名誉。”任延回答说:“我听说忠诚的臣子与人不和睦,与人和睦的臣子不忠诚。履行正道,奉公守法,是臣子的节操。如果下级对上级随声附和,那不是陛下的福分。陛下说要好好侍奉长官,我不敢接受。”刘秀叹息说:“你说得对呀!”
十三年(丁酉、37)
十三年(丁酉,公元37年)
[1]春,正月,庚申,大司徒侯霸薨。
晓狄道长,归守寺舍。良怖急者,可床下伏!”后稍定,郡中服之。
[7]这一年,参狼羌部落和其他羌人部落侵犯武都。陇西太守马援,击败羌军,一万余人投降,于是陇右一带平安无事。马援的宗旨是要对人有恩德,讲求信誉,对下宽厚,任用官吏职责分明,自己只总揽大局。因此,宾客故旧每天都挤满大门。各部门主管有时向他报告外面的公事,马援就说:“这是丞、掾分内的事,哪值得麻烦我!可怜可怜我这老头子,让我能够游乐玩耍。如果豪强大姓侵犯小民,或者狡猾的官吏枉法,这才是太守的事。”邻县曾有人报私仇,官民震惊,传言羌人反叛,百姓跑到城内。狄道县长上门,请求关闭城门征调军队。当时马援正和宾客喝酒,大笑说:“羌人怎么敢再来侵犯我?告诉狄道县长,回去守在官舍,害怕得太厉害的话,可以伏在床底下。”后来,情况逐渐安定,全郡人都佩服马援。
[8]诏:“边吏力不足战则守,追虏料敌,不拘以逗留法。”
[8]刘秀下诏:“边疆官吏如果没有力量交战就采取守势;追击敌人时要估量敌人的情况,或远或近,不要拘泥于军法中的‘逗留法’。”
[9]山桑节侯王常、牟平烈侯耿况、东光成侯耿纯皆薨。况疾病,乘舆数自临幸,复以弟广、举并为中郎将,兄弟六人,皆垂青紫,省侍医药,当世以为荣。
[1]春季,正月庚申(初一),大司徒侯霸去世。
[2]戊子,诏曰:“郡国献异味,其令太官勿复受!远方口实所以荐宗庙,自如旧制。”时异国有献名马者,日行千里,又进宝剑,价直百金。诏以剑赐骑士,马驾鼓车。上雅不喜听音乐,手不持珠玉。尝不猎,车驾夜还,上东门候汝南郅恽拒关不开。上令从者见面于门间,恽曰:“火明辽远。”遂不受诏。上乃回,从东中门入,明日,恽上书谏曰:“昔文王不敢于游田,以万民惟正之供。而陛下远猎山林,夜以继昼,其如社稷宗庙何!”书奏,赐恽布百匹,贬东中门候为参封尉。
[9]山桑节侯王常、牟平烈侯耿况、东光成侯耿纯都已去世。耿况患病时,刘秀好几次亲自探望,又任命耿的弟弟耿广、耿举同时担任中郎将。耿兄弟六人,全都身佩青紫色印信绶带,在病榻前控视、侍奉汤药,当世认为是荣耀。
[10]卢芳与匈奴、乌桓连兵,数寇边。帝遣骠骑大将军杜茂等将兵镇守北边,治飞狐道,筑亭障,修烽燧,凡与匈奴、乌桓大小数十百战,终不能克。
[10]卢芳和匈奴、乌桓的军队联合,多次侵犯边境。刘秀派遣骠骑大将军杜茂等率军镇守北方边境,整修飞狐道,修筑碉堡,建造烽火台。和匈奴、乌桓大大小小共打了数十上百次战斗,始终不能取胜。
[11]上诏窦融与五郡太守入朝。融等奉诏而行,官属兵客相随,驾乘千余两,马牛羊被野。既至,诣城门,上印绶。诏遣使者还侯印绶,引见,赏赐恩宠,倾动京师。寻拜融冀州牧。又以梁统为太中大夫,姑臧长孔奋为武都郡丞。姑臧在河西最为富饶,天下未定,士多不修检操,居县者不盈数月,辄致丰积;奋在职四年,力行清洁,为众人所笑,以为身处脂膏不能自润。及从融入朝,诸守、令财货连毂,弥竟川泽;唯奋无资,单车就路,帝以是赏之。
[11]刘秀诏令窦融和五郡太守到京都洛阳朝见。窦融等接到诏令后动身前往,官属和兵客跟随,车队有一千多辆,马牛羊遍野。到达以后,窦融前往城门,奉上印信绶带。刘秀下诏派使者发还侯爵印信绶带。接见窦融,对他的赏赐恩宠轰动了洛阳。不久,刘秀任命窦融当冀州牧。又任命梁统当太中大夫,姑臧县长孔奋当武都郡丞。姑臧县在河西是最富饶的地方,当时全国还未平定,士人多不检点,没有节操,在县长的位置上不满几个月就积累起大量财富。孔奋在职四年,行为清正廉洁,被众人所讥笑,认为他身在油脂之中却不能滋润自己。等到跟随窦融到京都洛阳,各郡守、县令的钱财货物装了一车又一车,布满平川洼泽,唯独孔奋没有财产,只乘一辆车上路。刘秀因此奖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