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擒段思(第1 / 4页)
郗超望着李述,不禁微微摇了摇头,还是跟随丞相的时日尚浅啊。
他悉罗腾斩将如碾蚁,但是想让他生擒某人,却是有些难度,无形中限制了他的攻势,否则在三十回合上下,他早已斩段思于马下,根本打不到胶着之势。
段思有意纵马与悉罗腾退开一段距离,好一展长矛灵动攻势,可是悉罗腾似是早已洞悉了他的套路,紧跟其马,斧在马前,如追风之刃,让段思根本腾不出手来展开攻势。
就在段思再次撤马欲退之际,悉罗腾以雷霆之势出手,一斧挑开段思手中长矛,矛冲半空,重落于地,砸起几缕沙尘。段思顿失武器,惊若呆木,提马欲逃,谁知悉罗腾反手斧柄一挥,将段思从马上一把打落,随后一斧横空劈下,只见血溅长虹,还未听见战马嘶鸣,就只见马儿头尾飞落两侧,相隔数米,截处笔直,肠腹尽断。
温热的鲜血溅了段思一身铠甲,他还未缓过神来,已被悉罗腾持斧擒下。
晋军皆大惊,以为神将,竟一时断了擂鼓声。
“今日我不与你开战,你回去禀报吴王,燕臣在丞相帐下皆受礼待。若吴王愿来投诚,我段思可拿人头作保,丞相必重用之。”
他不知道背着桓温做了这个不战的决定,回去是否会受处置。他也知道,就算是他劝,以吴王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做出背国弃义之事。他更不知道在两军对垒之间,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不战一退之举,算是为以往的兄弟情划一个节点吧。
说罢,段思掉转马头,欲归营。
只是那悉罗腾虽为吴王大将,却一心忠于燕室,听到段思欲劝吴王降晋,他当时火冒三丈,一身忠义肝胆似是瞬间被火点燃,烧得他手中大斧铿铿晃动,非要大打一场,才能平息这等怒火。
“要打便打,我悉罗腾才不会传这种话!”
“爷爷在此,谁来送死!”只听悉罗腾一声大喝,如地动山摇,惊得晋军连退数步,万余将士无一人敢上前迎战,已有溃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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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温在主营内反复踱步,似是在等一个笃定的胜利消息,但是那隐隐的不安,却像群蚁般爬上他的心头,让他心如乱麻,坐立难安。
郗超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淡然得好似黄昏的闲云般,时而轻拂美须髯,时而坐观风尘沙。好似只是一个闲野散人,这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但若仔细看来,他又更像参透无穷般若的世外得道高人,已然预料到了一切,遂才这般平静。
温手下大将李述见状,忍不住问道,“丞相既然忧心战事,何不出营督战?”
话音未落,他已经挥舞着大斧驱马逼近段思身后,想那段思也是百里挑一的猛将,当即身如灵蛇般俯身躲过。然而悉罗腾急攻不止,斧似闪电坠空,段思挥矛连挡连退,红缨长矛如流星越际,与那破天大斧相缠不下,虽未占得上风,亦未落得窘境。
战鼓擂,震天响,悉罗腾与段思,一斧一矛,相较三十回合,未分胜负,却是势震八方。
三十回合之后,力量上的绝对优势开始逐渐显露了出来,悉罗腾几次挥舞着大斧破空压来,如千斤巨鼎重砸,段思勉强以矛相抗,却已显吃力,身下坐骑更是几番被重斧压垮,前蹄没于沙土之中。好在段思是马中好手,几次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扯马而起,避于斧下。
燕军不时喝彩声雷动,晋军却噤若寒蝉,给段思造成不少气势上的压力,于战于士气,段思此时皆落于下风。
近战长矛优势无法施展,渐渐逐步形成困于大斧之势,段思如今只挡未击,然而那悉罗腾攻势却依旧凌厉,数度挥斧直逼段思脖颈,却又在关键时刻退了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