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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石天明感觉不对了。他把含青放回沙发,蹲下身,左右端详,发现含青除了消瘦了些没什么变化。就伸出手去摸含青的额头。
“小叶子,哪儿不舒服?”
石天明要把这胜利的喜悦和含青分享。
可奇怪了,她怎么没来电话?以前只要一呼她,那怕是深更半夜她也会回电话的。石天明又往她家挂了个电话,也没人接。显然没在家。这孩子又去那儿玩了?她真幸福。晚上想几点睡几点睡。早上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想静了,待在家里看书;想闹了,找朋友出去玩玩。多么幸福的小叶子。多么让人羡慕的小叶子。
石天明突然想见她了。他又呼了她一次,她依然没接电话。心想干脆晚上去她家,好好陪她一个晚上。
这一天过得真快。石天明觉得前所未有的高效率。今天他们做了一个重大决定,正式向美国华森公司索赔200万美金。林伟文、柳卉婷已被证明是违法雇员。华森公司没有理由拒绝赔偿他的雇员的违法行为给华兴公司带来的巨大经济损失。事情就是这样,一环解开了,环环俱解。
晚上八点正,石天明把传真发到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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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卉婷离职的消息传来,石天明兴奋极了。他放下电话,抓起桌上的一颗花生豆向空中一扔,仰面张嘴就去接,居然还让他接着了。他又扔一颗又接住。一连扔了6颗都接住了。
六六大顺!他对自己说。
他抓起电话,呼了一遍含青。他要把胜利的消息告诉小叶子。说来惭愧,他自从和工商开打起来,已经半年多没有陪过含青一个晚上。一月见不上一次面是常事。偶尔见一次也是含青在左呼右唤撒娇耍赖甚至发脾气,他才不得不丢下手头永远忙不完的工作去一下。常常也是待两三个小时就走,很少在那儿过夜。他知道含青对他不满意,但他没办法。在和对手撕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他甚至完全忘了生活中有这个女人。更谈不上去想她满意还是满意了。
但他心里有她,他知道。因为每当有一点点让他兴奋的事,他总是第一个想告诉她。经常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忙完工作,已经累得眼皮都挂了铅,但含青的脸总是突然闪现在他的眼前,他大脑顿时兴奋一瞬间。但只是一瞬间。他甚至还来不及勾勒完含青可爱的笑脸,就疲惫地睡着了。第二天一进入工作状态,他又把这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连内疚的时间都没有。而事实上,他也不内疚。他并非不负责任,他在生存,他在为几十个员工的生计挣扎。他连自己吃饭睡觉时间都牺牲了,那里还有精力谈恋爱。含青应该理解他,体谅他,不要责怪他。静静地待在一边,等他处理完战事,他会补偿她,加倍地补偿她。
然后,他兴致勃勃地驱车开往含青家。一路想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温柔地把含青搂在怀里,温柔地吻她抱她。
门开了,含青一身白色的绒衣绒裤站在他面前。
石天明一下忘记了温柔。一把举起含青,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奇怪的是含青没有象从前那样吱吱哇哇地乱叫。
石天明也没在意,把含青放在沙发上后,激情地说:“小叶子,快祝贺我,我胜利了,我把柳卉婷打败了,柳卉婷被撤职了。”
说完这话,他又情不自禁地抱起含青在屋子转起圈来,一边转,一边用胡子扎含青的脸。含青还是没有象过去那样咯咯笑着左藏右躲,最后把头钻在他的胳肢窝里了事。
每一次抽空儿去见含青的路上,他都想好好地哄哄她,抱抱她,和她好好地做一次爱。但往往一进含青温馨的小屋,一股睡意便涌了上来,怎么驱赶都没用。因此,常常是倒在含青怀里就睡着了。睡上几个小时醒来,想起这事那事没做完,又匆匆告别含青,赶回公司。想起来,这半年多,连*都没有了。面对含青有声无声的幽怨,他知道自己该温言软语哄哄她。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发自内心地烦躁,不愿意。他认为含青不应该这样。女人是港湾,应该温情地接纳疲惫归来的船。这样,明日男人远航,才会有信心去迎接挑战。如果心力交猝的男人回来,还不得不接受女人责难,那这个港湾就变成了另一个战场。
因此,潜意识,石天明害怕含青的幽怨。他不想再面对来自女人的责难。尤其这三、四个月来,含青的忧郁更加深重。犹如一根鞭子,抽打得石天明心颤。而他在心力交猝的心态下,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去象刚认识她那会去分析她,调理她,安慰她。他一见她阴沉着脸就会条件反射地烦躁。而这种烦躁又会加重含青的幽怨。因此,石天明越忙越不想见含青。害怕两人都不愉快,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疯狂地工作,早日结束这一切。以一个身心健康的石天明,再去好好地爱他的小叶子。
今天,他“李代挑僵”的计谋胜利了。这是一次使战局发生根本转折的胜利。结束这一切的日子快要到来了。也许几天,也许半月,至多超不过一个月,最后的胜利也将来临。第三法院判决的日子已一拖再拖,但最迟不会晚于一个月,否则就是法院违规了。而他这官司是百分之百分会赢的。尽管A区工商局的手果然伸到了法院,有一段时间,审判长刁难律师,甚至也学严寒冰他们的“围魏救赵”去客户那儿寻找孙搏权正确的依据。但遭到华兴公司律师严正警告后,这两个月又无声无息了。谅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否则正义何在?法律的尊严何在?
柳卉婷一倒台,孙搏权失去了精神支柱和财政支持,也折腾不了多久了。这就叫“多米诺骨牌”效应。柳卉婷垮了,孙搏权也快了。
因此柳卉婷离职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