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 / 2页)
“结婚怎么没有送亲和迎亲的队伍?况且连一点嫁妆都没有?”牛剑心理嘀咕着,他忆起儿时在老家看到的青年男女结婚的情形,若是夫妻结婚后回娘家拜年也多在大年初二,而现在才农历12月初,那女人东张西望的,年龄又大,又没有一点腼腆的面容,根本不像刚过门的新娘子。”
“不对,其中定有诈!”牛剑迅速地反应过来,轻声命令着,“有情况,大家作好准备!”
只见那一男一女檫身向加强连队伍的后面走去,时隔不久,他们又从后面返回来,向队伍的前面走了,那个男人推着鸡公车,越推越快,一会儿,就消失在几间茅草屋后边。
忽然,加强连听到了前面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
“前面有情况,大家作好战斗准备!”东小东发出了战斗号令,部队迅速散开成战斗队形向前冲去。
当胡宗南向雅安、西昌突围的部队与解放军部队在新津老君山顶决战的时候,他自己却坐飞机逃到了海南三亚,丢下了跟随他多年的十几万兵将。不想蒋介石逼迫他立即飞回西昌戴罪立功,胡宗南只好带着简单的文卷,电台及卫士连分乘十架运输机从海口飞到西昌,执行蒋介石给他下达的两个任务:一是固守西昌三个月,等待国际形势的变化;二是收拾川西残局,对流窜部队进行整编,保卫大西南。
那顾正同正在会议上读着蒋介石给胡宗南的亲笔信:“此时大陆局势,系于西昌一点,而此仅存之点,其得失安危,全系在吾弟一人之身。……望坐镇其间,挽回颓势……否则党国绝矣!”
胡宗南站起来表态:“请委员长放心,我已经放弃了将部队向滇缅边境转移的作战方案,决定死守西昌,坚决执行‘中央政府迁往台北,大本营设立西昌’的决定。不成功,便成仁!”
会场上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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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大约有10人左右的花灯民乐队也从成都出发了,其中有反穿皮袄,斜挎半边膀子的丑角“花鼻子”,也有穿着灯笼裤,手摇折扇的旦角“幺妹子”,还有拉二胡、打腰鼓、走“鸭子步”的次要角色。这支打着“芦山花灯民乐队”招牌的队伍,行走在警卫团加强连的前面,里面既有毛公牛和鳖三,更有引人注目的一对“夫妻”——男的精精瘦瘦、凶眉恶目;女的年方三十,脸似鸭梨,有很多褐色的斑点。他们之所以走在加强连的前面,一是要策应如今已经化装成了投诚共产党的国民党部队人员的卢平、大珠和小珠向西昌潜伏;二是按照2号“野狼”的指令,在到达西昌前必须将盖尔城击杀!
原来成都解放后,刚刚与四野完成了广西战役,全歼白崇禧集团的二野第四兵团,在陈赓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的率领下,挥师南下,发动滇南战役,向进军云南歼灭反对卢汉起义的国民党部队第八兵团发起了攻击。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牛剑和李小东所在的加强连再次押着盖尔城出发了!
山慢慢的青了,水慢慢的秀了。成都平原田地里已长满了小麦、豌豆、胡豆、青菜、和油菜籽花。天刚朦朦亮,加强连就离开了驻地沿着龙泉山东坡向双流出发。这龙泉山源起于罗江县瓦店乡青龙羌峡,是东北向西南走向的狭长褶皱构造低山,长210公里,宽10~18公里。属背斜断块山,东缓西陡,海拔700~1000米,最高处1059米,相对高差250~500米,南北均倾没于丘陵中。龙泉山是岷江和沱江的分水岭,也是盆西平原和盆中丘陵的天然界山,山体主要是由红色的砂岩和泥岩组成。一路上牛剑和李小东共见到了十几个新墓堆,墓碑上写有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队某同志之墓。渡过岷江,加强连顺着牧马山从双流往新津走,山势越来越陡,路两边的山上不断有土匪向他们开枪骚扰。
单说那牧马山古时也称“宣城山”“圣灯山”“应天山”“白塔山”,源起于双流县境金花乡迎春村冯家祠,山脉经东生、文星、黄甲、胜利、公兴、永安、黄佛等乡镇,绵延入新津县至彭山县双河口止,共长35公里,横约10公里。山脉走向由西北至东南,山势平缓微倾。在一段丘陵山地路中,部队路遇一个当地的妇女老乡背一口袋大米跑来,眼泪汪汪拉着李小东连长的手,请求带她去新津,说如果不与他们一起走,她一人背这大米在路上肯定要被土匪抢走。为了保护群众生命和财产,李小东连长答应了她的请求。当车到了新津后,该妇女十分感激,再三说“谢谢”。离开新津进入邛崃县境,团部传来指示,邛崃是土匪的集中区,沿路要时刻作好战斗准备,以防土匪的袭击。听向导讲,邛崃境内山、丘、坝兼有,东部及东北部为平坝,地形平坦、开阔略有起伏;南部有五面山、长丘山区,浅丘连绵,塘库棋布;中部的西北缘为深丘,是浅丘与西部山区间的过渡带;西部为龙门山南端延伸山系,地势起伏较大,山峦重叠,沟壑纵横;西南部是低中山地区。整个山地森林密布,野生药材近300余种,尤其是那以“山奇、石怪、水美、林幽、云媚”著称的天台山和以“古树、古寺、古坊、古桥、古街、古驿道、古民居”闻名的平乐古镇更是土匪常出没的地方。行约3公里,山上树林里一阵如暴风骤雨般的枪弹射来,加强连通讯员中弹倒下,牛剑他们一边紧急抢救通讯员,一边摆开战斗队形,准备迎战。因山高树密,他们根本看不清土匪的影踪,只得对着刚才枪弹射来之处一阵猛射,见山上土匪没有任何动静,在掩埋好通讯员的遗体后,大家怀着悲痛的心情,继续前进。行约20多华里,忽然看见从他们正前方过来一个凶眉恶目的中年男人,精精瘦瘦地,推着一辆鸡公车,车上坐着一个脸似鸭梨,脸上有众多斑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年约30多岁。
牛剑知道这鸡公车自汉朝以来就在四川的民间广为运用,后来更推广到全国,演化出形制纷呈的‘独轮车’家族。它便于在崎岖狭窄的山路、垄道行走,常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是简易而可爱的“木牛流马”,也就是在这“嘎吱嘎吱”的声音中,它却收藏了千年的川人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