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第1 / 2页)
“肯定是河里了!”曲比阿木肯定地答道。
一个战士匆匆从溪流中跑向河堤上的丁春。
“丁副大队长,石桌的骨头里面有一支银耳环。”那战士把银耳环交给丁春。丁春右手拿着银耳环仔细端详:“曲比阿木,你看这支耳环是彝族男的带的还是彝族女的戴的?”曲比阿木接过银耳环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说:“这是一个刚刚换裙的彝族少女挂的银耳环。”丁春盯着曲比阿木的表情,好象她的一切答案均在对方的回答中。她接着问:“什么是换裙哪?”
“换裙仪式是指按照彝族的规矩,姑娘长到15岁就要换裙子、梳双辫,扯耳线。也就是说把原来红白相间的童裙换成中段为黑蓝两色的少女长裙;将独辫分成双辫,盘在绣花头帕上;取掉穿耳的篾梗,挂上银耳环和耳坠子。只有这个时候,这个姑娘才能登场对歌谈情奇#書*網收集整理,才可以进火把节的‘选美场’被青年达斯们挑选……”
“看样子,我们追踪的人又是一对逃婚的彝族男女!”丁春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推论,他想起那个鳖三和毛公牛逃跑的晚上,他们也是在一棵相思树下追到的一队逃婚的彝族男女。
战友们沉睡在莽莽林海里,曲比阿木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丁春望着那高原头上的天空月,心想那圆月总是与人万里长相随,是何等的缠绵、柔美、温情,又是何等的清幽、灵秀、迷人。他想起了自己深爱的丈夫伍忠,那是战火让他们两颗献身中国监狱劳教事业的心连在了一起。他们追求崇高的理想,把住信念的船舵;他们追求纯洁的爱情,酿造甜蜜的美酒。可谁知道,在追击逃犯的路上,爱情的小生命却夭折在母亲的腹中。
伤心的泪水从丁春的脸上滑落,她没有去檫它。此时她不想再掩饰自己,她要让自己酸楚的泪水任意地流淌,也许这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丈夫啊,是我对不起你,我身为人妻没有保证你的孩子!……孩子啊!我心中的宝贝,是妈妈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其实,妈妈和爸爸是最爱你的人,我和爸爸曾经多么希望你能成为月亮的女儿!”
丁春低声呜咽了起来,朦胧的月光似水一样泻在她的脸上……
夏天的早晨亮得很早,林间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吵醒了熟睡的战士。曲比阿木和丁春走出夜晚露宿的地方,只见对面山上一道小溪似一把利剑将千丈高的山峰劈为两半,分为南北两岸,南岸凸出的部分正好是北岸对称凹入的部分,两峰间相距约二三十米。探头俯视谷底,只见朵朵水花飞溅。溪水湍急,撞击两壁的溪水发出狮子般的狂吼声,急流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落差,扑进深潭,向前奋力奔流。
曲比阿木在前面带路,因他是这里的土著居民。他们攀过绝壁险道,进入两峰之间的开阔地带。只见远处的青山郁郁葱葱,天空里漂移着轻纱般的薄雾,青山在云雾中时而朦胧,时而清晰,好似楚楚动人的仙女。河堤两岸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百鸟啁啾,翩翩起舞。沿溪逆行,溪中有一快形如圆桌的平坦巨石,石桌上有吃剩下的野鸡和麻雀骨头。
“为什么?”
“因为彝族男女逃婚最害怕家里人来追,他们那天一定是把我们当成是他们家里请来追踪他们的人,所以我们喊话乃至鸣枪他们都无所畏惧。另外彝族人的服装从远处看是很难分出男女服装的,故我们把那彝族女青年当成了男青年。”
“丁副大队长,这里也有一大堆灰烬,你看还有火星呢!”在离溪中石桌不远的岸边,一位战士发现了那堆未熄灭完的灰烬。
丁春此时的气色好多了,她也在仔细地观察那石桌和灰烬。她心里想,逃犯的主要的目标是抓紧时间逃亡,按常理讲,在岸边把东西烤熟就会马上吃了以便赶路,又何必把烤熟的东西拿到溪流中的石桌上去吃呢?除非好奇或者故着浪漫……
曲比阿木思索了一会儿:“鳖三和毛公牛还挺浪漫的吗,把烤熟的肉拿到石桌上去吃!”
“从罪犯的档案看,毛公牛是个急性子,鳖三又是个叫化子,他们会有耐心把烤得香饽饽的野味肉拿到石桌上去吃吗?说不定人还未走拢,就把肉吃完了!”丁春也在边思考边分析。
“那骨头会甩在什么地方?”一个战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