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1 / 2页)
医务人员来到了武香天田的号室,郝红见他正在削雅儿梨。
武香天田见管理所的医务人员来到他的号室,立即放下手中的雅儿梨,站了起来。他向走在前面的郝红招呼道:“郝医生,你们来了。”
郝红点了一下头,以医生的口吻:“武香天田,你的病怎么样?”
“报告郝医生,没什么。”
原伪满经济部战犯刚对武香天田继续检举道:“当时居住在东北的中国人往往被日本人驱至荒芜不毛之地,被迫从事劳作,毫无行动的自由。不仅如此,还被强迫将存款储蓄在日本银行,当时竟达六百亿元!同时还是十八岁至四十岁的人,都要在‘劳工服役法’下被日军驱作牛马,根本没有医药的治疗,每日只有极少的食物!……东北的中国人要随身携带身份证,不准迁居,失去了人身自由。……日本人还在东北贩卖鸦片,所得净利润高达二十个亿元,并拿这些钱来支助日军经费。你作为伪满洲国的实际统治者,难道你没有责任吗?”
原伪满首都长春警察战犯道:“伪满公布《出版法》,禁止人民青年的结社、集会、出版、言论等自由,取缔与扣压出版反日和进步的书刊报纸、逮捕反日人士;《劳动统治法》共24条,对劳动力进行全面控制,为保证军事工程、军事生产和物资运输的劳力做出强制规定;《满洲国通讯社法》、《新闻社法》,全面垄断了新闻和通讯,加强思想控制,规定所有新闻稿只能来源于日本或日伪新闻局,非日籍新闻机构、刊物统统取缔,《劳动新体制要纲》规定了对劳力不足的军事工程、工矿井下及高危行业实行劳工制度;《国民勤劳奉公法》,规定凡年龄在20至23岁的男性青年,除服兵役外,均必须参加勤奉队服劳役12个月,后又以学生奉队、妇女奉队、老人勤奉队等形式实行全民皆兵,年入队人数达50万余人,为日本的战时经济无偿劳役;更为残忍的是《时局特别法》共74条,列举的罪名达50余种,进一步扩大了伪军警的权限和捕人的范围,其中思想犯、经济犯及国事犯等罪名都极为广泛,又有很大的随意性,它使伪满成为了日伪的一坐大监狱,让广大的人民处于白色恐怖的威胁中。我作为日伪首都的一位警察头目,杀害了许多无辜的中国人民,我罪该万死。可你武香天田作为日伪政府的实际控制者,难道你还没有罪吗?”
武香天田看见自己的不认罪已在战犯中间引起了公愤,红着一张脸,有些无地自容了,但他仍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心里想,自己虽然参与了各个法令的制定,但那不是他一人的责任,如果他一旦承认下来就可能会受到中国监狱的严惩。
一位伪满恩赐院的战犯鄙夷地看了一眼武香天田,冷冷地道:“武香天田,你不是很喜欢诗吗,那我念一首诗你听,怎么样?”
“什么诗?”武香天田急忙问道,他心里有些害怕。
其中一个伪满军事部战犯气愤道:“武香天田,九一八事变后,你帮助末代皇帝写信给日本军阀,请他们以武力帮助复辟清王朝;在土肥原答应宣统皇帝复辟清朝后,你又陪同溥仪到了东北投靠日本人,这些还不是你的罪行吗?”
“你胡说!”武香天田见有人揭露了他,忙狡辩道,脸涨得通红。
那伪满军事部的战犯不慌不忙地说:“我看过日本驻天津总领事馆给外务省的机密文件,上面记载道:‘土肥原大佐已领导溥仪自天津逃出。溥仪被秘密载入汽车内,偷出租界后,即被带至码头,在携有两挺机枪之武装人员四人保护下登艇。开往大沽,改乘日船淡络号。’还有,当年日驻津总领事馆给外务省的电报也记载:‘溥仪获得恢复帝位将受日皇室欢迎之消息后,表示愿意复位。’
“你……你……”武香天田气得发抖。
另一个伪满江上军江防艇队的战犯也检举说:“在天津,你陪同溥仪夜见土肥原,那不是你勾结日本侵略者的铁证吗?这怎么能说你在伪满洲国只是挂衔的虚职呢?在会谈中,你们还向板垣提出了不当‘执政’,而要当‘皇帝’的媾和条件。”
“万里雄航破飞涛,碧苍一色天地交。此行岂仅览山水,两国申盟日月昭。”那伪满恩赐院的战犯有节奏地把诗念完,解释道:“这诗是……”那武香天田突然像都败了的公鸡,红着脸,急忙打断了那战犯的话头道:“别说了,我认罪!”
原来那首诗是武香天田陪同伪满皇帝溥仪在旅日途中,溥仪触景生情,为表达自己一伙人的喜悦心情而作的留念诗,诗中表露了伪满集团妄图借日本帝国主义力量来实现他们复辟大清王朝的美梦。可以说,这也是溥仪、武香天田一伙主动投靠日本侵略者的证据。
这武香天田真的会认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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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刮着凛冽的北风,雪虽则已把庭院堆了几尺后可雪花仍不知疲倦地飘扬着。郝红与医务室的人员依次对病号战犯查房问诊后,又特地来到了武香天田的床边。她知道武香天田虽则没有住在专门的病房里,但他有多年的牙痛病、慢性的胃肠病和痔疮。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每次查完其他病号情况后,郝红总会再去问问武香天田的病况。
“你……你……”武香天田见有人揭了他的老底,指着那人气得说话结巴起来。
另一位伪满四平省的战犯也不客气地道:“武香天田,你不是说你是被迫去满洲国的吗?还把一切责任都推在日本吉冈身上,说在长春南郊举行的伪满洲国就职大典上你也是当了一次傀儡。那么你还记得你协助溥仪写给日本参谋本部次长南次郎的亲笔信吗?……”
武香天田知道那封信是他和伪满皇帝勾结日本侵略者的卖国铁证,他真怕这四平战犯当众揭发他,引起众怒,他赶忙狡辩道:“那时溥仪初时对前往东北犹豫不决,土肥原便遣人以送礼品为名,暗中给末代皇帝送去了炸弹两枚。同时土肥原又密遣人写恐吓信寄给溥仪,说‘若不及时离津门,便割下项上人头’。我与溥仪身在天津,日夜惊恐,知道我们生命都受到了日本人的威胁,便只好接受土肥原的要求。因此我请求人民原谅我的苦衷!”
牛剑一直注意着众战犯对死不认罪的武香天田的揭露,当他听到武香天田请求人民原谅他为了苟活性命而甘愿当卖国贼之时,严厉地斥责道:“怕死是不能原谅的!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国家的人民会恕宥怕死的卖国贼!”
武香天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