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1 / 2页)
我说:“通过这次我晓得了,但是下一步我又去追谁呢?这里稍微可以点儿的女孩都不愿意跟我深接触,咋办呢?”
豆姐姐听了,笑得趴床上。我猜豆姐姐并不是真心要我去找个女友,她心里其实挺矛盾的,既不想跟我恋爱,又丢不下。她以为对我的感情不是爱情,但事实上她爱我,爱得比哪一个都深。她潜意识里一直在等,等我长成她心目中的男友形象。她一直在逃。因为她要的不是婚姻,而是山高水远的梦想。远方在召唤她。
那时的豆姐姐深受蓓姐的影响,认为生命绝不能虚度,人生无所谓短长。她们追求的不是为了活得更好,而是更多。蓓姐是个画家,考托福是为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豆姐姐迷上文字,想留下点什么来证明自己曾经活过。那时的我理解不了她们,面对的是一种无法了解的陌生。如果她们不是两位美女,我肯定当她们是疯子。蓓姐常说要去巴黎,塞纳河畔有人在等她。问谁在等她?她说她现在也不知道,要去了才知道。豆姐姐时刻准备着流浪,她说只有在路上,,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在人迹罕至的高山深谷,荒山老庙,废墟空城,才能找到心灵的依托。唉!两个奇怪的美女,为一些不着边际的幻梦,宁愿放弃现有的舒适生活,甘愿历尽千辛万苦,不惜献出青春和生命,你除了敬畏,还能怎么样呢?
豆姐姐之所以还没出发,并不是因为文凭还没到手,文凭对她已经失去意义,而是因为跟我的感情还没解决,这一点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国庆大假,我跟豆姐姐都没回彭州。蓓姐找她画友去了,豆姐姐闷得很,就来找我。这是我来川大后,豆姐姐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我很遗憾,当年有李教授,吴教授,尹教授等等好老师,却没有认真学点东西,以至于,在狱中自学时,一个简单的问题都要花好多时间精力,直到发表了好几篇文章了,都还不自信学会了写作,还在想:什么是写作?为什么写作?我真的是在创作吗?……
那时候,我关心的仅仅是女孩的身体,唯一下过苦功夫的就是讨女孩欢心,生活的主要内容除了女孩还是女孩。万事万物讲因果,我浪掷光阴,不学无术,合该身陷囹圄,妻离子散。
在豆姐姐的鼓励下,我开始追求辜梁萍。
辜梁萍可能晓得我在追求她,也可能不晓得。她是个性格开朗,心思单纯的女孩,每次约她,她都准时赴约,但我们在一起没什么感觉,虽然相处得也愉快。我想,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觉得她不漂亮,其实她并不是不漂亮,而是还没学会打扮。读书勤奋的女孩,通常都不会打扮。
有天黄昏,我跟辜梁萍从九眼桥上走过,当时天正落雨,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头顶塑料袋,只剩一束花,可怜兮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非要卖完才回家?我就把那束花买了,免得小姑娘淋雨。我也不是心好,只不过十元钱对我实在不算什么。花当然送给辜梁萍,下雨天我拿束花干什么?没想到把辜梁萍给感动了,她感慨地说:“没想到你是第一个送花给我的男孩。”我笑了笑,相当得意。
走进我租的一套一,豆姐姐就皱眉,因为房间实在太乱了。她二话没说,挽起袖子就开始收拾房间,累得一身都是汗。
豆姐姐去洗澡,我想伺候她洗,她不要。我傻傻地站了一会儿,心头是慌,没抱希望的,轻轻推推浴室门——门开了!门没栓?!
豆姐姐羞又急,并腿弯腰,双手捂住私处,娇声嚷:“哎呀!你干嘛?……好讨厌哦……”
又过了几天,几个同学聚餐,其中一个跟我打赌,说如果我能让辜梁萍喝白酒,就他埋单。我眼珠子两转,喝了两口酒,就开始摆故事,说家中失火,父亲病危,经济拮据,书可能不能继续念了。我声泪俱下,说得凄惨得很。辜梁萍信以为真,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还不等我劝她陪喝告别酒,就主动跟我干杯。我心中得意,根本没想到赢了赌,却输了一个人的信任与真情。辜梁萍边喝边抹眼泪,声音哑哑地说:“刚有个好朋友,转眼又要别离,这世道啊!总是好人没好运。”说着,劝都劝不到地跟我对饮,不停安慰我,鼓励我,还准备打电话跟父母商量,看能不能支持我上学。唉!人一辈子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世上有一种人,无条件信任朋友,可以说相当好骗,但是你只能骗她一次,只要你骗过她一次,从今以后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了,而且也不再把你当朋友了。
后悔啊!这么天真纯良的女孩,而且又有情又有义,倘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辜梁萍醉了,我扶她回学校。路上辜梁萍一根一根的数手指头给我看,证明她没醉。我见辜梁萍这样子回学校相当不妥,就带她到文化路的“憩园”喝冷饮,想等她酒醒了,再送她回学校。没想到辜梁萍喝了两杯冷饮又吐了,醉得越发厉害,只好带她到我租的房子去。凌晨辜梁萍醒来,嚷头痛,口渴,要喝茶。我只好伺候她,弄得她多感动的。
没过几天,事情爆了,辜梁萍问都没问一下,就把我打入黑名单。我找她解释。她说:“不用解释,没事儿啊!又没骗我什么?好,我还有事,拜拜!”
追不到辜梁萍我不遗憾,但失去这个朋友却是我终身的遗憾。我跟豆姐姐说,她摇摇头,说:“这里的人,跟你以前接触的人有很大区别,你要适应,同时也要向他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