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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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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真用报纸印在纸币上,掀开,报纸一片湿漉。

此刻,中年男人正蹲在漂流屋的厕所上,给他的孩子打电话。

“我是爸爸,哦,做完了功课了啊……”

白天,带着情妇来此度假的男人在漂流屋的甲板上以钓鱼为乐。男人把钓上来的鱼,用刀刮掉鱼鳞,然后剐开一半鱼身,迅速并切成薄片,边塞入情妇的嘴中,边感叹着“鱼生”的美味。

寥寥几笔,影片逼真透彻地交代出熙真的生活空间:一个远离烦嚣的“世外桃源”,一个水墨画般的“纯美之地”,一个烟雾迷蒙的幌子。

它的内伤,是锁上房门之后,一个人的长夜痛哭。它的情绪,像独自坐在巴士上看春光四溅,耳边隐约响起的一首歌NorwegianWood(《挪威的森林》):

很久以前,我拥有一个女孩,她向我开启了她的房间,一间挪威小木屋。她叫我留下来,说,随便坐坐。我四处打量却找不到一张椅子,于是席地坐在地毯上,喝酒等待时光流逝。我们一直聊到深夜两点,她说,现在我们睡觉吧!一早还要上班。然后我独自在浴缸里睡着。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鸟儿已经飞走。我生起了一堆温暖的火……

孤独频盗三(图)

《漂流欲室》剧照

金伎德被韩国当地的报章及电视誉为21世纪最具领导潜力的导演。那些众生像孤独的废钢锈铁,经过他的电影独特的锤炼,最终变成一把匕首。他以往的作品《鳄鱼》、《野兽》、《鸟笼旅馆》,都显示出一种处于边缘状态下的电影观念。有点类似于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在《我在暧昧的日本》说的那番话:“……正是从边缘走向人群。”

曾任警察的贤植逃亡到此,在一间米黄色的漂流屋里吞鱼钩自杀。镜头切换为他目睹自己的女人和其情人偷欢叫床,而他已经将他们统统杀死的画面(也可能是贤植的臆想)。熙真潜入水底救了他。

怀着对熙真的一丝好感,他用鱼钩给熙真制作了一只金秋千,熙真将这个秋千放在手中,脸上露出微笑。滂沱大雨中,贤植将熙真按倒在地,不顾一切地撕扯她的衣服,对待她的方式和其他嫖客没有什么不同。熙真愤怒地驾船离开。贤植干脆叫了另一个妓女来发泄性欲。

贤植和妓女在漂流屋内交媾,不时出现熙真揭开屋内盖板时,一张水中升起的冰凉的脸。

看似清淡寡言,水墨相洇,却具有一种硫酸般的浓度(硫酸看上去是透明无色的液体)—

—《漂流欲室》是他相当出色的一部作品。其中的暴力让人会不由自主地将它与某些日本电影比较,觉得它的暴力要来得自然、逼真。它不需要黑帮之血,或者行为艺术般的仪式来渲染(《杀手阿一》),也不需要刻意使用青春偶像的美丽面孔,或者动用名设计师山本耀司来营造视觉效果(北野武《玩偶》),它倒是有点像矢崎仁司的《午后微风》或者《四月的狮子》,风格含蓄,却积聚着激烈的情绪张力。

影片像一幅被洇开的水墨画,第一滴墨是柔情,第二滴墨是鲜血,第三滴墨是烈酒。新鲜的伤口不会疼,它要把它最销魂的痛楚像酒一样发酵起来——所需要的时间正好和一个人的遗忘成正比。而真正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彻底遗忘的吗?这部影片揭示的“遗忘的速度”,其激烈程度足以抵达死亡。

森林内有一条隐蔽的路,沿途走到尽头是一片长满芦苇的湖泊,湖泊像任何一个旅游区,经营着渔场、一间间粉色的漂流屋(水上旅馆)以及发达的色情业。轻薄的客人在此寻求声色肉欲。熙真是一个哑巴。白天她以驾驶船接载住客及贩卖鱼粮为生,夜晚她是一名娼妓。

一个中年男人在漂流屋内嫖完熙真,看着呆站在一旁的她说道:“你说句话,我就给你钱。你会叫床,一定会说话,说句话,啊?”熙真愤怒地跳上船,开动引擎。男人极不情愿地将钱抛给她,几张纸币掉入水里。水面倒映着熙真被水波扯得变形的脸,她拾起钱的动作,使湖面泛起了几圈细微的涟漪,但片刻即恢复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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