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 / 2页)
和我同岁的王凤成看我干的太实惠了,就喊我去上厕所,我才直起腰来。我苦笑,我哪来那么多的尿啊?这些废水早就从脑袋上变成了汗排泄了。
我知道他的用意,就跟他走了。不想,上班的第一天,他交给我许多耍滑头的招数。他说,凡是大伙在一起干杂活,这些招数都管用,干多干少没有办法衡量,不像铲地,一人一条垄,“老太太吃黄瓜,一人一条”。
2同队农友(知心滑头)(1)
2同队农友(知心滑头)(1)
2同队诸友
董必武《挽沈骊美女工》中说:“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食者,粮食、饭食者也。天,由“一”字和“大”字组合,“天”是第一大的意思吧。由此看来,“民以食为天”,就可理解为“吃饭是第一件大事”!我们中国是个传统的农业大国,却不是农业的强国,世世代代都为吃饭而艰辛,而劳累,而忧心忡忡。假如没有农村、农业和农民,那吃饭就更难想象会是个什么样的了。从古至今,农民都在农村从事着农业生产劳动,脸朝黄土背朝天,为的就是个“食”字。自1964年8月1日起,我成了一个为“食”而奔波的农民了。我为自己的食,也为他人的食,实实在在地耕耘了整整6个年头的田垄。这也是历史赋予我的机缘,不然我绝不会选择这个又苦又累的行当的。
从小时候起,父亲就是个教师,家里没有一个人从事农业劳动。所以,我对庄家院的农事活动知之甚少,“只闻其声,不见其影”,了解得很肤浅。也就是说,虽然生活在农村,但从来没有干过一天农活,身在农村却不是农民。当然了,后来大跃进了,学校风行“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了,我才初次尝到干农活的滋味。
赵鸿德和吕维媛是前两天从齐齐哈尔到新民的,在张奎明家他们“大闹天宫”,折腾了一整夜。事先约了我,我正在外地身不由己,但他们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我一马。于是,余兴未尽,便于次日驱车“东征”。
17个同学当中,能经常见面的不多,都是我们知青一族的。好多同学从面容上看都模糊了,要不是知道都是同学,走在街上根本就难以认得出来,但说话的语音基本上没有一点变化。
姜福林,是我们当年的班长,现在我们母校的校长,他变的幽默了,一见面就说:“完了,老了,撒尿都没有扬程了!”
是的,时光是最残酷的,也是最公平的,捉弄人从不吝啬,也从不偏袒任何人。他把我们每一张脸都划出了沟痕,然后再把你弯成半拉括弧,让你像月牙似的还她的付出。
人到这步田地,知天命了,每个人的笑都没有遗憾与沮丧,该努力的努力了,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唯物的、现实的,平衡着每颗安份安宁的心;怀念的、真诚的,使我们散而又聚。又一次分手的时候,我没有什么礼物相赠与他们的,但有一副楹联算是对这次聚会的写真:
现在好了,干农活成了我的家常便饭,这饭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别无选择。说实话,我真的很畏惧这个强体力劳动,平时没有劳动的习惯与技能、技巧,身体有很虚弱……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只好硬着头皮步入生产队的大门。
我们生产队的全称是:辽宁省铁岭地区新民县新兴公社德盛堡大队第八生产队,那时还没有划归沈阳市管辖。
生产队的男女老少大多数都认识我,见了面打个招呼就算是见面礼了,就算我有礼貌了,就算是人家看得起我了。但是,确实有一些人在心里说:书白念了,到头来还不是和俺们一样土里刨食吗?
回想起走进生产队大门的那一刻,我有些恐慌,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等到打头的分配完了活计,心跳才慢慢地平息下来,觉得我这才是他们中的一员了。
我是新来的社员,一定要给大家一个好的印象,处处小心翼翼。我本来就是个实惠人,干活不会耍滑头,也不想耍滑头,就闷着头干活,不像其他社员假借抽烟的机会喘口气,腰一哈下去就是半天。出汗,头胀,腰酸……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打头的怎么也叫我们不休息一会啊?
今朝举杯共度中秋节
何时携手再观元宵灯
程德昌为对联拟了横批:
天长地久
是啊,“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同窗学友令我难忘,同队农友更是情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