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1 / 2页)
苏桂琴只身打车来罗家房找我,两个乡镇相距20多华里。我们乡政府的车都不在家,我只好借银行的车一用。
到了三道岗子乡政府,苗书记、郭志彪乡长正好都在,是刚从新民开会回来的。大家见了面,情况很快得到了逆转。
粮库在公路上晒粮食本身就是违章,强行扣人扣车属于违法行为,两位领导对此再三表示歉意。只不过还有点遗憾,我对苏桂琴和两位领导说:“可惜了,要不是书记乡长出面,今天的负面新闻就不会泡汤了。”说罢,大家都笑了。
我和郭志彪本来就是要好的同学,今天他不会放过我,也为了答谢免除被曝光之灾,晚上他埋单了。
苏桂琴原来在这个乡的广播站做播音员了,今天旧地重游不但没有兴致,反而窝了一肚子的火,有些不那么痛快。这就苦了我了,怎么说也得让她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吧,谁让我是她的大哥了。
所以,他的形象越来越矮,威信越来越低,脾气越来越大,矛盾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得人心。在广播局,没有一个人不在背后议论他的,甚至是他的副手。于是间,很多有背景的人,纷纷作鸟兽散,剩下的人出工不出力,只有苏桂琴苦苦地支撑着。
1991年起,苏桂琴升任为广播电台台长,但她仍然经常下乡干记者采访的苦差事,可谓兢兢业业。1974年,她特意来找我,要我协助她去电台工作。我就以年龄偏大,行动迟缓为由谢绝了。后来她又让我坐班当责任编辑,也被我以眼力不济推脱了。再后来,她又找我,我终于实话相告。
我有三个孩子都在读书,电台那些工资能供得起他们吗?好在夫人有几亩责任田,能解决一家人吃饭的问题,离开土地就离开了生活的根基。再说了,假如这些问题都得到了解决,谁来关照督促孩子们学习?思来想去,苏桂琴只好以遗憾作罢。
她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断了到罗家房的脚步,时常来看看我。我向她推荐兴隆堡的编辑段连河到电台工作,她采纳了。
段连河年轻机敏,对新闻事业很专注很热心。年轻是他的优势,也是相对的劣势,缺乏交际艺术吧。经过一个时段的磨合,段连河的业务有了很大的突破,不足的地方也得到很大的填补,很快成了一名干练的记者。用苏桂琴的话说,他是新闻战线的得力干将。
酒桌上,我借题发挥,向他们各位“卖鞋”,逼着他们买,我就是鞋厂的厂长嘛。我从来没有白送给谁鞋,这次送给她一双,新出厂的新款,当然,我按规定自掏腰包,成本价。
苏桂琴终于“破涕为笑”了,不是因为那双鞋,而是我对她的慰藉。情至真处苦也甜,那是任何物质都难以刺激出来的回馈,印证冷暖人间。
1997年末,苏桂琴被市委调任到“新民市报报社”,任社长。1998年秋,我去北京前专程和她作别。她约了一些好友为我送别,我也彻底地告别了以她为标志的“广播事业”,也告别了我工作的历程。
在去北京的12次列车上,我浮想联翩,我坚信朋友的路永远都不会走完。想起我这些年来的同僚密友,个个历历在目,心又回到从前,也有无尽的挂念……
3同僚密友(结义不义)(1)
苏桂琴比我小一岁,她的爱人历会芳是我同学历会祥的弟弟。她叫我李大哥心悦诚服,我们也是半个老乡吧。
一次,堂堂的电台台长、新闻记者却被地头蛇给纠缠住了。情急之下,她想起了我,打电话要我过去解围。那时我不在广播系统了,下海当厂长。
事情是这样的——
三道岗子乡粮库在公路上晒粮食,本来就不对,但粮食部门是老大,谁都惹不起的主。苏桂琴的采访车经过这里时,尽管紧靠路边行驶,但还是轧了粮食。粮库耍起了大牌,非让她们赔偿损失不可,否则人车俱扣!
所话说的好:清官难逃狡猾吏,强龙难压地头蛇。无可奈何,好说歹说,粮库最后只答应先放一个人去取钱,其他人和车不准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