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1 / 2页)
研究所的院内就有招待所,食宿很是方便,其他几个买鹅雏的人也都住在那了。一夜里惦记着孩子,她说什么也不能入睡,天一亮就直奔孵化室看看究竟。
研究所的宁所长对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很是热情,帮着我们选定了鹅雏,又联系了一辆去沈阳的汽车。太好了,我们乘汽车到新城子下车可以少走一百多里路。
鹅雏有她精心地侍养,直到产蛋也没损失一只。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养鹅的辛苦比去铁岭还要多付出几倍。
养鹅,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新兴的产业,不懂不熟的地方比比皆是。去铁岭回来路过新城子的时候,我特意买了几本有关的书籍。相继,又从沈阳、新民买回很多相关的图书。书中内容一致的就参照去做,有出入的就得参考比较和摸索了,多了许多谨慎和揣摩,一招不慎全盘皆输。
鹅需要放牧。这不但但是为了节省食料,更重要的是促进生理发育和新陈代谢。放鹅是很辛苦的,起早贪黑风来雨去,天天如此。一天不放或者晚出去一会,它们就要叫个不停,吵得你心烦意乱,左邻右舍都跟着你闹心。
这位老师姓赵,是从罗家房中学调去的,他的爱人是我初中的同学。本想让孩子得到他的关照与鼓励,但适得其反了。
他听我说了有关孩子考分等一些情况后,又看了孩子的身体现状,直言不讳地说:“我看他够戗。”当时我的脑袋就“嗡”的一声,我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可我当孩子的面还得硬挺着给他打气:“赵老师,体育加试问题不大,会取得好成绩的。”我还说“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知道,他升学后潜力很大,没有什么问题的。”
从赵老师家出来,我又是一番战前动员和激励,孩子也鼓足了劲,决心在明天拼死一搏。可能是赵老师的话把他给激怒了……
体育加试一共三个项目,跳远、800米中跑和引体向上。考试的操场内不许家长进入,我只好在场外“隔岸观火”。
对引体向上我有很大的把握,他果然得了个满分。其他两项他发挥得也很好,三项加在一起一共得了59。6分,满分为60分。这样的结果让我们很是兴奋,入学基板上已成为定局。
鹅很淘气也很野性,专门去水多的地方觅食。到了晚上该回家的时候,你不赶它它绝不会自动回家。那时天渐渐地冷了,堤内堤外洪涝的积水已经结成一层薄冰。这时的鹅更不听从你的驱使了,呆在有冰的地方一动不动。没有办法,我只好脱下衣服游泳过去赶鹅。
第二年5月,鹅开始产蛋了。鹅蛋卖给人家食用就赔本了,只有浮化成鹅雏才能挣钱。产蛋高峰期(60只鹅有48只母鹅12只公鹅)每天课产蛋40多枚,孵化任务相当的艰巨。孵化不过来就要去卖种蛋,走街串巷十分辛苦,孵化鹅雏更辛苦。
我们利用水温孵化,满炕都是鹅蛋,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间都必须有一个人值守。稍不注意,水温低了高了都会前功尽弃,血本无归。鹅雏孵化出来了,就得立即去卖,下一批鹅蛋还等着你孵化呢。就这样“顶针续麻”,三五天就有一批鹅雏问世。我们俩像走马灯那样,一连三四个月浸泡在育鹅雏的繁忙之中,时常是脸顾不上洗饭顾不上吃。白天我还要上班,晚上就得多比她睡一会。于是,她就成了抱窝的老母鸡,熬得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因为她不能按时吃饭,夜深人静的时候就饥饿难忍。还好,孵化3天照出来的“实蛋”便是我们的夜宵了。实蛋,就是无精卵或者是弱精卵,是不能孵化出鹅雏来的,我们就煮着吃。但是,能吃得了那么多的实蛋吗?只好腌上做咸鹅蛋,足足腌了一小缸,过个“鹅蛋年”。
体育加试的分数相差太悬殊了,最少的只得了20几分。许多文化课分数本来很高的学生,被体育分拉下了马,理想霎时间烟消灰灭。这种不很合理的体育加试持续了许多年,不知道害苦了多少孩子和家长。重视体育是应该的,但高中学校不是体育竞技学校,有哪个必要吗?如此重视葬送了多少“科技”型的人才?断送了多少青少年的美好前程?
和大孩子一个学校的一个女生,原本文化课的分数比他高20多分,但体育分太低了,没有考上重点高中。考试结束后,她是和父亲一路哭着回家的,我看了心里很酸,也很悲哀,就像自己的孩子落了榜。
大孩子李靖不是靠“水大泡倒墙”升学的,我坚信他的智能和潜能会得到有效地发挥。入学后的第一次期中考试,他的成绩就从入学时的倒数第几名,一跃为全校的第22名。到了高三,每次考试都在前五名,最后一次考试全校第一。在高中的时候,他曾获得全国物理、数学竞赛优胜奖的成绩。毕业后考上了吉林大学无线电电子系。
孩子的聪明和好学上进,母亲是知道的。自从上了高中,她就更是忘记一切困苦,为了他迈进大学的门槛不惜“赴汤蹈火”。她也像一只飞蛾,见到一点光明就不顾自己而去“扑火”。这次和我去铁岭,就有一点悲壮的色彩啊。
到了铁岭才知道,由于孵化的原因,最后一批鹅雏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孵化出壳。尽管洪水情势紧急,我们也只好住在畜牧研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