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 / 2页)
在海滩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收拾。
如果这个局势只牵涉到格兰特·卡明斯一人,这还不算太糟。相反,它牵涉到了主要的一群捣蛋鬼。米勒一直想使这群人离上司远远的。巡夜的工作挺伤神,米勒总是在那漫长而难熬的夜晚感到很无聊。他太接近格兰特这群人了,自从上了警察学校他们就是朋友了。他俩年轻时,相互换过女朋友,共同度过了那些疯狂的时光。他狠狠地对格兰特看了一眼,真希望自己从前该有远见把他调离他的巡夜班子。“是你还是汤森决定把安定放在雷切尔的啤酒里的?”
“汤森。”格兰特说着搔了搔半边脸。“这只是个玩笑,警长。她太死板假正经了,我们本想能看到她神魂颠倒的样子会很有趣。”
“好啊,我希望你们过得很愉快。”他吼叫起来。“那个小小的如你们所称的玩笑将使你们最终失去警徽。”
“不。”格兰特说着摇了摇头。“我保证她决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她会把我们怎么样?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她醉得就像只臭勋。如果她不想痛痛快快地和我们瞎混一气,她又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次聚会?”
警长咆哮道。他知道对格兰特·卡明斯用希尔蒙特做盾牌的指控牵涉到了更严重的问题。“卡明斯和西蒙斯,我在办公室里见你们。其他人开始写报告。在我们对昨晚发生的事有一致看法以前谁也不准离开这幢大楼。”
三双眼圈发红的眼睛转向雷切尔。甚至特德·哈里曼看上去也很生气。“讨厌的女人。”汤森在雷切尔走过他身边时咕哝说。
第十二章
雷切尔跟着警长走过了几条走廊,来到了大楼的对面,格兰特踩着重步跟在他们身后几英尺远。他们走近办公室后,米勒指着走廊里的一张椅子对雷切尔嘟哝了几句,接着挥手叫格兰特进他的办公室并且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满嘴都是狗屎。”格兰特说罢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里。
警长将两只胳膊时在书桌上又开。“但她醒来时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对不,蠢蛋?”当雷切尔失去知觉时,他们就像是一群发情的公狗,一个接一个地摸弄她的胸脯,用她来说笑话,在她牛仔裤下面塞沙子。拉特索曾说她使他想起了在性器店里出售的一只充气的洋娃娃——软弱无力,毫无生气,嘴巴张开着等待做爱。
就警长所知,他们当中谁也没有过分到和她性交的地步,但他们的行为在公众看来已是极其厌恶和卑鄙龌龊的。他们都是积极的参与者,他自己也包括在里面。他的妻子会怎么想,他的孩子呢?他的大儿子很快要上大学了。他的一对双胞胎女儿才进中学。他们总是对他很尊敬,把他当作是上帝。
“老谈海滩的事干什么?”格兰特说着下已往前送了一下。“我决不打算对那儿发生的事承担责任。我是最后一个惹她的,记得吗?我看到你在兴致勃勃地玩她的奶头。拉特索甚至把你在她身上又揉又吻的样子拍了照片。”他向他心领神会地挑了个眼色。“知道吧,我以为你或许想为你的剪贴簿增加一个纪念品。”
“安静。”米勒警长发出嘘声,在一张小型金属书桌后坐了下来。“给我一点时间把这件事前后想一想。”警长久久凝视着格兰特的头上方。这个小房间跟放扫帚的储藏室大小差不多,这甚至还不算是他的办公室。他得和别的值勤队的警长们合用一间。如果他能升任中尉,他就可以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私人办公室了。
他用手支撑着头,想找个合理的办法来缓解局势。他拿起了一本加利福尼亚刑法典,想弄明白用旁观者作盾牌是犯了哪类刑法,怎样才能对格兰特提出合理指控。这件事肯定是违反了局里的所有规定,但他也担心格兰特的行为构成了可起诉的重罪。他想,可以指控他为故意致人死命或过失杀人,但他不认为可以把这种事归类为谋杀。格兰特肯定不是蓄意要这男孩的命,而动机在杀人罪中是个必要的因素。他认为,要是格兰特做了雷切尔所说的那件事,他一定是出于一种本能,就像一个人认为有人要打他时用手护住头部一个道理。
他相信雷切尔说的是事实吗?绝对是的。两年来他一直努力要把她培养成一名胜任的警官,他已经对雷切尔有了足够的认识,相信她是不会撒谎的。他同时也认为她有可能会搞错。她是个没有经验的警官,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相互开枪这种场面。然而,不管雷切尔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她都会去法庭作证。她在布伦特伍德的案子里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换了另一名警官的话,不管他有没有确实看到他把枪拿出来,都会作证支持汤森的指控。在警察局里事情就是以这种方式进行的。犯罪侦破学不是明确具体的,律师才是具体的。警察只知道告诉律师他们想要什么。如果警察不时地修正他们所陈述的事并且拿出他们一致的看法,每一个他们带上法庭的人都会被无罪释放。
雷切尔·西蒙斯作为一个告密者,很容易就成了局里最可怕的恶梦。当格雷戈里·贝茨局长十年前从锡米谷调到橡树林的时候,他接手的是一群缺乏训练、勉强够格的部下,但他把他们所在的警察局变成了县里最好的警察局之一。不像洛杉矶警察局,橡树林以前一直享有很好的名声。在他当警长的五年里,没有一名警官因行为野蛮或者施暴过重而被正式指出指控。如果在一般警察之间有哪个警察有种族歧视的偏见,他们会知道该把这种偏见保留起来。
米勒砰的一声合上了刑法典,他清楚眼下的问题与他这一生中遇到的其它严重的问题同样棘手。如果雷切尔把她对格兰特·卡明斯的指控告诉给记者,整个警察局将蒙受耻辱。传媒巴不得能得到有关警察施暴和行为不端的报导。警察的丑闻使报纸销路大增,并且使得耸人听闻的电视节日大有市场。一旦秘密泄露,全县都会知道橡树林警察局的那些野蛮的、性别歧视的警察,而把它以前的优秀纪录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