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 / 2页)
“这个庭院的布局非常协调。”她接着说。“不见得是你自己设计的?”
“啊,是我设计的。”他微笑着说。“现在咱们开饭吧。”
这顿饭吃得很快。两个人都饿得很,他许诺的只是个烤鸭,多汁,味道鲜美,把它们裹在小烙饼里,抹上梅子酱。阿特沃特再次斟满了他的酒杯后站了起来,把雷切尔领到躺椅旁。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看电视。”他边说边大口地往嘴巴里塞进吃的。“我很少使用房间。要是天气好,一般就在这里睡觉。”
“我是个不大看电视的人。”雷切尔说罢呷了一小口酒。“另外,我该早些回家。上个星期大忙了。”他们在沉默中坐了很久。就像面对大多数其他的人一样,雷切尔不大想跟他说话。她看得出来,阿特沃特也有同样的感觉。“你不像我所想象的那样。”她柔和他说。“噢,真的吗?”他说着,蹙起眉头。“是怎么回事呢?”“我不知道怎样解释才好。”她说。“我想象你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嗯,就是些高级的家具,昂贵的艺术品。我绝对没有把你看成在花园里干活的那种人。”
垃圾桶里的东西堆得掉到了地上。窗户全用黑纸糊了起来,并用胶带封牢了。房里杂乱而沉闷,使雷切尔不禁产生了一种幽闭恐惧症感。
阿特沃特搓了搓下巴。“我早就想把一些股票卖掉,重新调整一下我的持股结构。如果这儿有扇窗户,那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他领她去看的第二个房间是他的卧室。这儿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他把木箱当作床头柜来使用。
他们走回起居室后,他对她说:“你可以看得出我不是很在乎室内生活。”他朝通向后院的落地玻璃门点头示意。“到室外去会让你舒服一些。我去拿几个盘子,为咱俩开瓶酒。我们在凉亭里吃。”他奔到厨房,拿了两支蜡烛和一盒火柴来。“也许你可以把它们点起来。”他说着把蜡烛和火柴交给她。“凉亭里有电灯,不过烛光更好些,你说呢?”
雷切尔穿过落地玻璃门,走进了一个草木青葱的乐园。露台有个格构型的篷顶,柱子上爬满了丁香紫色的紫藤花。她深深地吸了一下花儿甜蜜的芳香,摘下一朵放在鼻子上摩挲。
“懂了。”他格格笑着说。“你知道了一些事。别从封面来判断一本书。这里,”他挥手指着庭院又说,“就是我沙漠里的绿洲。等我退了休,我想搬到巴厘去住。那儿可以住在四面没有墙的房子里。”
“我曾经有过像这样的庭院。”雷切尔斜视着他说。“但我怀疑今后是不是还会有一个。”“为什么呢?”“我有不起啊!”她说着把一绺鬃发拢到脸后。“眼下我做的一切就是要活下去。”
他在躺椅上转到一侧,凑上去握住她的手。“雷切尔,我们都是以这样或那样的办法设法活下去。”他说。“也许你不相信,不过这却是真的。金钱并不是答案,像买某种牌子的汽车,买房子等。财产只不过是玩具。当然,能够支付账单固然很好,然而金钱并不能保证幸福。”
雷切尔想,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是薪水挺高的人。“对不起。”她说着把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我来这儿不是想谈我的问题。谈谈你自己吧。你结过婚没有?你有孩子吗?”
“没有孩子。”他望着别处说。
圣安娜风吹了起来,阵阵微风柔和而宜人。温度高达华氏70度。庭院的右边有个黑底的池塘,周围铺满了鹅卵石,凉亭位于左边,庭院中间是一条石头小径,两旁栽着郁郁葱葱的植物和正在开花的常青树。雷切尔发现了一朵黄色的仙人掌大丽菊、十几棵绛紫色的藤本植物、橙色的百合和花蕊是黑色的白色非洲鸢尾。
凉亭是锻铁结构的,但盖了白帆布,帆布的下端像窗帘一样捆在柱子上面。阿特沃特把凉亭内部当作他整个的生活区。这儿有一个火炉,有一个装有电视机和立体声收音机的娱乐中心,有一张摆着几十个彩色枕头的长沙发床,两张有垫子的躺椅和一张周围摆着四把椅子的小圆桌。雷切尔看到圆桌上有个双座蜡烛台,就把蜡烛插在上面并把它们点亮了。
等阿特沃特端着食品出来,雷切尔说:“你必定有个了不起的花匠。从前我嫁的是一名园艺建筑师,我不能不承认你的花园深深吸引了我。”
“你看到的正是一个花匠。”他一面笑着说,一面把盘子放在桌上。他又离开,拿了一瓶酒和两只酒杯回来。
阿特沃特脱下了外衣,解下领带,还把衬衣的袖子卷起。村衣上的几个扣子松开着,雷切尔瞟了一眼他的胸脯。他不像大多数的男人那样胸前长满了毛。乔的胸部看起来像个国家森林。阿特沃特胸部和两条臂膀上的皮肤是发亮的紫铜色,既无毛又滑润。她看了一下他的面孔,上面看不出一丝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