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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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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和院子不同,院子里会种一些花草,天井里都铺着地砖和石板,不露土,也就没有办法种花草。但主人会在天井里摆上盆花和水缸,水缸里有时会养几条金鱼。水缸称为太平缸,摆太平缸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养鱼观赏,而是为了防火,一旦有火情,好就地取水救急,所以又叫太平缸。也有人家,在太平缸里点种睡莲。绿色的睡莲浮在水面上,水下游着金鱼,在灰暗的大宅子里,是一点亮色。

当年,齐社鼎的爷爷就用四口大缸养着十几年的老根珍品荷花,其中有两口缸一左一右放在三进的天井里。齐社鼎至今还记得,到了荷花绽放的时候,爷爷会抱着他来到缸边赏花,新出的荷叶足有巴掌大小,是肥肥的墨绿色,荷叶间开满了花,把两个缸都涨满了。一缸玉白,一缸粉红,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荷叶下,几条红色的金鱼在水里游动,搅得花茎微颤。

爷爷死后,父亲接着养,但荷花如同家道一样,一年不如一年,终于,几十年的老根珍品再也没有长出新叶来。日本人来了以后,这几口缸也不知搬到哪儿去了。

这些都是齐社鼎儿时的记忆,如今老宅这样逼仄,哪还有种花草和养鱼儿的地方。齐社鼎想叹一口气,却没有叹出来。

张和顺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和老婆做那事了,反正睡不着,做一次,做累了,就睡着了,年轻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于是他就伸手去摸钟贵珍。钟贵珍正在半睡半醒之中,老夫老妻,她当然知道丈夫想干什么,就顺着丈夫的意思走,把身子摆平了,配合着那些已经操练了几十年的动作。

毕竟很久没有做了,张和顺努力了一阵,才把沉淀在心底的那种感觉慢慢地引上来了,他紧闭着眼睛集中注意力,让感觉的浪潮往上涨,但是浪花半天也翻不过堤堰。他腾出一只手放在钟贵珍的胸上,马上感到这已经是一个用旧了的口袋了,搓揉半天兴趣索然。这时脑子中就浮出了杜媛媛那大小适中,一手可握的宝贝。于是,张和顺手上摸着钟贵珍的胸,脑子里把她当做杜媛媛,感觉就慢慢提升了。又想起杜媛媛那肉嘟嘟的小嘴巴,于是就用自己的嘴巴去找。

刚碰到老婆的嘴唇,那嘴巴突然张开了:“你说,那黑影会不会是狐仙?”

“哗——”一瞬间,张和顺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激情,像大海落潮一样,一下子退了下去。他像被人猛击了一下,从钟贵珍身上翻下来,躺在一边喘着粗气,心中无限恼火,可又无法发作。

齐社鼎终于出院了,虽然他仍旧一时清楚一时糊涂,但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了。

张和顺进门就问:“刚才家里来人了吗?”

钟贵珍嘴上正轻声地一五一十地数着针数,头也没有抬地说:“没有呀,没有人来。”

“哦?见鬼了,我怎么好像看见门口有个人影。”张和顺说着,还回头看看身后的门。

低头做作业的儿子听见父亲说“见鬼了”,马上抬起头来,一惊一乍地说:“不会是狐仙吧?”

钟贵珍用手上的毛衣针敲了一下儿子的头,说:“晦气!狐仙到我们家来干什么?做你的作业。”

中午,齐家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社娟看见太阳不错,就说:“二哥在医院里躺了好多天,趁着今天天气好,把他扶到天井里晒晒太阳吧。”于是大家就将齐社鼎扶到天井里,坐在一张藤椅上。女儿琪文在他的腿上盖了一条毛毯,让他一个人在这儿晒太阳,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

齐社鼎深陷在已经变了形的藤椅里,意识渐渐地清晰了起来,看着老宅里人来人往,看着光阴在屋檐上一寸一寸地移动。他虽然说不出话来,但现在心里是明白的。

秋,渐渐往深处走,凉凉的穿堂风吹着纸屑、落叶,给他的感觉是凄凉的。看上去,他那扯歪了的脸是麻木的迟钝的,其实,他的内心世界是十分丰富的。

这里是生他养他的老宅,在这儿他过了一辈子,虽然是并不幸福的一辈子。

徽式民居一般不朝外开窗,就是有朝外开的窗户也会开得很小很高,几乎都在二楼以上。因为徽商都不愿露富,不愿意让外人看见自己家里的情景。徽式民居的窗户大多是朝着天井开,房间的采光和通气都靠天井。天井就是一个小院子,因为很小,所以叫天井。下雨的时候,雨水顺着四周的屋檐通过水枧流进天井里,形成徽式民居一个特有的景象,叫做“四水归塘”,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

张和顺坐到床上,翻看从单位里带回来的报纸,张平安又低头做作业,钟贵珍仍然在织毛衣,家里静了下来,可大家的心思都集中不起来。钟贵珍总是把针数数错,反复重来,最后干脆把竹针从毛线中抽出来,重新起头。儿子张平安不停地拿橡皮擦写错的作业,把作业本都擦破了。张和顺看了半天报纸,却不知道看了一些什么内容。

上床睡觉的时候,钟贵珍忍不住轻声地问张和顺:“你看见什么了?”

张和顺说:“上了年纪,眼花,可能是看错了。睡觉,睡觉,没事的。”

真的没事?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这段时间老宅总出怪事,心里就有一种惶惶的感觉。

当晚,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老宅的夜很静,门外传来秋虫的鸣叫声,两人都张着耳朵,关注着门外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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