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 / 3页)
“哼!”皇帝冷笑:“他何尝自觉有罪?你看见他这道奏疏没有?”
“则公此论甚是。”薛居正表示赞成。
李崇矩却有不同的看法:“官家一再面谕,要整饬纪纲。”他是善意劝告:“不知则公看出圣意没有?”
“自然,我也知道!”赵普闲闲地说:“官家仁厚,一心以黎庶为念;说到头来,我倒觉得不如皇弟英察,擅于将将。”
原来如此!李崇矩心中有数,皇弟光义有布恩之意,赵普不过承皇弟的意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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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以他们三人的身份,亦不便叫别人去!”说到这里,赵普拱拱手:“拜托、拜托!”
这明明是让薛居正去“做恶人”。他赋性随和,不喜苛察,所以对此委任,大非所愿;但身为参政,亦有执行朝廷法度的责任,兼以是宰相的话,不便驳回,于是只能慨然应诺。
“也不必急!尽管宽饮。”赵普敬了他一杯酒,作为道谢的表示。
“则公,”李崇矩问到:“王仁赡的遗缺,则公夹袋中有人否?”
“现成有个人。不过——”赵普意味深长地说:“荐此人,于王仁赡的面子上不好看;而且,此时举荐,倒象有成见似地;两位以为我的看法如何?”
“又是这玩意!”赵普将手中的一张诉状,往桌上一摔,愤愤地说。
事与愿违,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开脱王全斌等人的罪名;偏偏告状的人特别多,有蜀中的百姓,也有平蜀部队中的官兵,起先不敢告,一等大军班师,更听说皇帝要对失职将领治罪,于是“五毒齐发”了!
纸里包不住火,赵普不敢隐瞒这些诉状;而且也瞒不住,诉状不一定投入两府,从门下省、从皇城使、甚至从富门上,都可转达御前。皇帝自然生气;偏偏王仁赡不知趣,上了一道极不得体的奏疏。
“王仁赡在家干些什么?”皇帝问赵普。
“在家闭门待罪。”
李、薛都能意会,他指的是曹彬。以枢密承旨升任枢密副使,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接王仁赡的缺,荣枯相比,益觉显然,未免令人难堪。而况蜀中将领的功罪,犹待宰相平章;混沌未明之时,曹彬先被荐升官,明明是认为他有功无过,所以说是“像有成见”。
“则公深谋远虑,真不可及!”李崇矩衷心敬服地赞叹着。
“等王全赋一到,传问的便是我们三个人。我想,”赵普徐徐说道:“我们须有一个定见。”
这话就让薛居正和李崇矩都难索解了,有功有罪,全看事实而定;何可先有定见。
看他们有困惑的神色,赵普便又说道:“国家培植将材不易;而况北汉、南唐都未臣服,用兵之时还多。所以,能保全的还得要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