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 / 4页)
我说不用了。
结果他就为自己倒了一小杯,自斟自饮起来,一小杯又一小杯,仰仰头就把酒倒进嘴里,一副审美鉴赏的模样。
我看见他的手,洁白修长,连指甲都修磨得漂亮,粉粉的光滑闪着也许是我的错觉的光泽。
我愈发地感到沉重压抑下的局促,只能傻傻地站着,抬了头看他并且发现他也在看我。
他的眼,好看得紧,挟着丝戏谑地看我,手里还捏着只小小的银酒盏。
他真沉,沉沉地压在我肩上,我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酒香。一袭天蓝色的披风蒙住了我大半:我费了很大气力才支起他,他在微微地笑———我相信我的直觉,虽然我没有可能看清楚他的脸。
我从墙上一跃而下时,那群叫叫嚷嚷的家丁也如被赶的鸭子样争先恐后地从朱色门中挤了出来。这时候有人揽住我的肩,一个男人我想尖叫,但他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说如果我不想再惹麻烦就什么也不要说。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而我更不想惹上麻烦譬如被敲断一条腿附带两根肋骨什么的,便乖乖地闭了口。
所有的人见了他都躬身弯腰,他打着呵欠问什么事,那袭宽大的天蓝色披风成了这一刻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东西,我可珍惜的“保护膜”。
“好了好了,你们忙去吧,我自己会去睡的,今夜实在喝得过了量。”他一个踉跄,害得我也往前栽了栽。
这个男人潇潇洒洒风风流流地就跨进了那朱色的门。
我看到那包珠玉不知何时已被搁在了桌面,不假思索,我伸手去抓香香在外面等我她大概已经饿得七荤八素了。
我的手按到包裹上,他的手按到我的手上。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
“你干什么”我愤愤然地叫,想把手抽出来,失败了。
我叹了口气才“醒悟”到自己是重入虎穴龙潭,刀山火海。
几枝红烛摇曳下,看清了他的脸。不能不承认他的英俊,风神疏朗的气质使他的一切显得恰到好处。他的鼻子很挺,唇很薄,几绺青丝闲散地垂下,随意而贵族化,这是另一个世界的男人,整洁华贵,冷峻而必定睿智。
他说了句“坐罢”,就径自解下披风,手一扬把它抛到榻上,榻很精致,一眼就明白是最好的杨木加最好的工艺。
烛台是银的,烛光是金的。
他问我要不要来点酒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