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1 / 3页)
我不想解释,我当然也不愿意他就这样死去。
惟一能做的是放了他。
我给萧然写了一封信。这位同样杰出的左将军率军赶到的时间只比孔明的扫荡性征战晚了三个时辰,但就是这样三个时辰,使他几乎无处安身,率着一千骑兵幽灵般出没隐现,飘来飘去,只在狭小的山间扎了个并不牢固的营寨,等待着。我询问萧然是否能够协助营救子悦,以及子悦这位败军之将回朝后是否会受到严厉的处罚。萧然的答复是可以,并且子悦如能回营,十之八九不会受到任何责罚,因为他是司马仲达的爱将,而对手又是孔明,宽容的限度可以使子悦得到足够的庇护。回信中萧然与我约定了时限并且表示了他对我十分嘲讽的谢意。
我淡然一笑决意将子悦救出,交给萧然。
萧然说他将亲自来接应。我又做到了。虽然在这一过程中我小腿肚子不断地发着抖但我好像还是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这只是一种无可选择的天然不幸———出生于乱世必须面临必须承担的不幸。正如孔明所言,战争不同于杀伐,如果我仅仅因为看到杀伐而全盘否定了战争更深的维护和平的那一层次,我就只是个笨蛋!
孔明希望我能与冬青消弥不快,他又一次强调游尘的脆弱和她对我们之间友谊的珍惜。从孔明的眼睛中我看出了他对游尘极其深厚的关切,甚至,疼怜。
我说丞相你放心,我真的真的没有恨过任何人即使在一瞬间恨过我现在也绝对不会再恨下去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7.那刀尖已无法向前推进,我清楚地看到有漂亮的血液顺着刀刃往下淌,落在地面又“嗒嗒”地溅起来。
把带着伤的子悦交给萧然时,夜色太深我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感觉到那是个寒气逼人的男人,身形高大而且阴森森的骇人,浑然一色的黑色劲装将他与夜色裹在一处不分彼此。扶住子悦时,萧然有意或者说是习惯性地掩饰了自己原本的音色,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了句“谢谢”。
我说请你照顾好子悦他……
猛地听见萧然低低地吼了句:“你不能这样!”
骇然的我骇然地发现子悦黑色的披风下已探出一截闪亮的刀尖,锐利的光芒直直地对着我的小腹!他只要再往前递上三四寸就可以刺中我———他是想杀了我!他,想杀了我!
我将子悦给放了!
这个行为可真是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危险系数也大得不可想像,但我还是把他给放了。我为自己的勇气感到万分惊讶!本来我想劝子悦回20世纪,可他冷冷地将怀中“魏”的地图抛给我就不再置一辞。他浑身写满了蔑视、不屑与愤怒———子悦认为是我将他出卖了。
他不想回去也许是因为他想复仇!?
子悦将地图抛给我仅仅是为了告诉我他已不在乎20世纪的一切了么?他仿佛在说要回去你回去好了你这个……骗子……
没有什么比爱人的欺骗更令人心痛欲碎,也没有什么比爱人的误解更令人胆肝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