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 / 3页)
———“我不要听。”它们发生在昨夜吗?它们发生在前几个世纪吗?它们究竟有没有发生过?
黛水说她想离开,这些年她太累了,她想离开。
那么她就需要钱。摸摸衣襟发现我其实没有多少钱,所以我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我说黛水你要小心,这块玉你最好将它卖给第一流的玉庄,因为它的估价高得不可想像,你只要尽力把价钱向上提就行了,别叫那些刁滑之徒给骗了。
黛水说那么她就不要了,但我仍坚持塞给她,我说它是你的。
这玉佩的确很贵重,它青得略无瑕疵,平滑光洁得像无风时节的鄱阳湖。三世纪时由于战乱频繁,丝绸之路被阻隔,因此也断绝了从异域“进口”上等美玉的重要通道,中原产玉不多,如此之纯的玉佩实在是凤毛麟角。其实这是吴王对我“多年辛勤工作”惟一的赏赐———用它换钱是有点可惜,但如果它能给黛水带去往后的幸福,岂不比悬在我的腰间以说明韩侍郎是多么多么尊贵要实在得多?
颓然地坐下之后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叹道:“黛水,你能不能不再这样欺侮我?你知道在联运楼的时候你就天天地冷着面孔摆架子,使我天天忙着大拍马屁承迎你,虽然我也打过你一个耳光但我那叫忍无可忍。现在,”我决然地竖起食指,“我们总算是一样的了。你是个自由人我也是个自由人,我们谁也不用侍候谁。对,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呢,也许我稍微比你活络一点滑头一点,所以我也有多一点的门路,我想听一听你日后怎么办。”
她说她不知道。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背诵《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这首诗让我想起我与当时还是四姑娘的她的第一次相见
我笑,我说黛水你还有什么要我帮———
我的头又痛起来!我抱住它躬下身,它来得这样迅猛使我完全没有防范,我的眼角开始剧烈地跳动,我说黛水你想想看还有什么事———
黛水走近我,她柔软的手抱住了我颤动的肩,我明白她在犹豫了一阵之后低低地叫了我一句“明鹏”。
我又笑,我在痛苦的飞旋中笑得真开心,我说黛水你叫得真好听,你就是黛水对不对?
她说她是。有凉凉的水珠儿滴进我的嘴,它的滋味是甜的。
———“我可以侍候着姑娘的。”
———“我不要人侍候。”
———“姑娘不是喜欢诗吗,我可以给姑娘吟诗的。”
———“我不喜欢。诗是什么东西”
———“那就更好了,姑娘可以听我吟一吟诗,姑娘会更加地聪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