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1 / 2页)
另外一个,他持以乐观的理由,是“国会”将“出面制衡”,特别是七月二十五日参院以九十一四对零票,通过的“杜尔-史东修正案”。该案表明,“在任何拟议政策改变将影响到中美共同防御条约效力的持续时”,国会有事先获得咨商之权。
该案规定:
“(1)鉴于东南亚持续安全稳定关系到美国的重大战略利益。
国民大会诸公,过去一直担心,经国接棒,可能顺从民意,废除这些已老的的中央民意代表,作戏剧性的政治革新。因遵从四项坚持(“中华民国宪法所制定的国体绝不改变”为其一),一切如前,他们自乐意投桃报李,在毫无留难的情况下,投经国一票。使他获高票当选。
环顾现状,经国接班,为大势所趋,全岛上下,几乎无人具备和他较量权力的条件,这是人治社会的通病,非台湾一地为然。
一九七八年五月二十日,蒋经国先生终成为中华民国宪法上的第三位总统。距离一九三八年,他初次从政,整整四十年,亦如孙中山遗嘱所说:“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那么漫长。
据曹聚仁说,若干年前,经国给一位朋友的亲笔
信上,曾有“共图大业”一语,那时候,曹教授为之不解。保住蒋先生的江山,在台湾大放异彩,局面虽小,毕竟还是大业已成。假使,圈子没有缩那么小,蒋先生一九四九年后,仍坐镇南京,以中国幅员之大,政情之复杂,不仅经国大业,可能仅止于主席(省)、部长,蒋先生是否能做终身总统,却很难说呢?
一般认为是国民党内的开明派李焕,调离组织工作会主任一职,改由军守的王任远出任,王曾任司法部长,参与一九七五年,中央民意的表增补选的决策领导者之一,得以从龙,说明国民党内部的人事组织,因“中坜事件”,作了新的调整部署。
“中坜事件”发生不久,第六届总统副总统选举期近。
前面五届,锣鼓打得再热闹,剧情单调,观众未进剧场,早知情节发展,即使南京那一次,除了孙科、李宗仁那场副总统肉搏战,打得真枪真刀,热闹非凡,台上死拚,台下鼓掌外,总统一职,选而不竞,走个过场罢了。
严家淦,过渡人物,他当总统,没有人意外,下台也没有人意外。反正,中华民国的宪法,不伦不类,既是总统制,也是责任内阁制,好象扑克牌上的老K那样上下一体,经国做行政院长,自然是内阁制,总统是苏州的红漆马桶。等经国扶正,内阁无权,恢复总统制。
第六届总统选举,严家淦鞠躬下台,早成定局,经国出任中华民国第六任总统,为大势所必然。剩下的是,如何把这出戏演得更紧凑,更有戏剧效果。
然而,大器晚成,未免太晚,几乎从他当副部长那天起,过去隆中高卧的日子,一去不复还矣。就职总统那天,各国道贺的使节,少到不足二十人,且都是无足轻重的中南美小国,场面实在非常凄凉。
台北希望卡特政府能派位特使,为这位打打气。美国究竟是国府最重要的支柱,白宫装糊涂,已使台湾感到很难堪,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竟于台北盛曲当天,飞往北京,一叶知秋,夫复何言!
在北京,布热津斯基保证,“卡特总统决心和你们一起克服达成关系正常的路上的残余障碍。”那已是明显不过的征象,台北和华盛顿的外交关系,日暮途穷,连诸葛亮再世,都无法挽回了。经国自华府接获的报告,仿佛若无其事,但总觉得是危言耸听。
靠做翻译起家的沈剑虹大使,就乐观得很,根据一位记者的报导,错误估计了形势。
“美国方面并未认真的以这三个条件,作为中共所提与美国建交的三条件的‘反建议’。中共的三个条件是-美国和中华民国断交、废除中美共同防御条约、从台湾撤走所有的美军人员及设施。相反的,美国所提出的条件只是卡特通知中共的一种方式,后者不必真正作任何让步.只要静坐等候,美国自然会接受他们的条件”。[13]
海内外通电拥护,自不在话下。党内提名那天,经国故意回避,避到金门。妙的是,向全体中央委员竭力推荐经国出任总统候选人的,正是严家淦总统。
经国接受提名后,提名谢东闵为副总统候选人。谢先生出任台湾省主席,过去做过省议会副议长.议长,虽然是台籍,在大陆的时间甚久,且是位好好先生。由谢担任副总统,对外,改变观瞻,杜绝海外台独的子攻击国民党专政的口实;对内,国民党政权正走革新之路,逐渐将统治权移交台籍人士,削弱新生代夺权的号召。
台湾台湾化,蒋先生在世,匪夷所思。高玉树出任台北市长,为情势所迫,是难得的例外,但省主席一职,到陈大庆为止,均系大陆籍的军政人员,亦是公职选举,所以只到乡镇县市长为止的主要理由。
经国组阁,派谢东闵出任省主席,张丰绪台北市长,是一大突破。现在,再迈大步。充的显示小蒋的弹性,攘外先安内的办法。
行政院长,任命孙运璇,副院长邱创焕,同是大陆、台湾,一正一副。万一,经国任内病故,谢东阂接任总统,不过是另一位严家淦,实权操在孙运璇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