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 / 2页)
牧遥人如其诗,个性乖张,如鹤舞长空,俊秀脱俗,飘逸风流。他的诗词歌赋皆风流华美而又韵致雅丽,雄浑跌宕而又婉约细腻,为世人久久传唱不止,堪称杰出。
可惜牧遥徒有相才,而无相命。他生在江河日下的晚唐,那时候,帝将平庸无能,国无宁日,宦官专权,朋党相争,内忧外患,风雨如晦。“请数击虏事,谁其为我听”,牧遥纵有通天才干,也因其生不逢时、遇人不淑,从而埋没了一代治世圣贤,但却成就了一代杰出文人。
由于看透了时局面,知道江山不久便很有可能异帜他手,以他牧遥一介书生,且在这没落世道又得不到重用,反而受到牛李党争的纷扰牵扯,自己渺小得如同沧海一粟,无法回复盛唐气象,因此,牧遥便终日纵情生色,大肆地饮酒,出入青楼烟花之地,以此疗伤。他的悲愤,他的理想似乎都只能沉浸在这苦涩的酒里,让绚丽即逝的烟花来点缀和麻木他那颗忧国忧民却又无能为力的憔悴不堪的心房。
他日日思念,夜夜落泪,这思念,这泪水,让他写下许多不朽的诗篇,是为她而写,更是为祭奠他们的苦恋而写。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她被禁锢在寂寞长宫深处,终日以泪洗面,心早已凋敝如泥,零落成霜,后来连泪都流干了,心也麻木了。可谁不知她内心莫大的伤痛与思念?她是痛到不能痛、爱到不能爱啊,所以选择让自己麻木、让自己心死,可真会心死吗?如若真能心死,便也罢了,倒省却她心泪纠结,沉痛一生,可偏偏世间真情似魔,远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彼此深爱的人,定要让他们的心都碎成残埃,斑驳破朽,却不让他们相见,这可说是天大的惩罚,天怨人恨的人世惨剧。
多年以后,玉溪痴心守候无望,遂灰心别离京城。
“回望高城落晓河,长亭窗户压微波。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
月光清冷,一如你我悲苦的爱情。如若苦苦痴心换不来任何的相见相守,那便让我们怀着一世的疼痛,知道彼此的思慕就好,从此心魂不再寂寞。虽然孤苦不堪,但红尘里用着你的记挂,我会感到些许温暖,人生苍白如雪,却因着你的点缀而添上几许浓墨重彩,这便足矣,就让我们这对苦心人儿来世再相逢吧。
十年一觉扬州梦
牧遥出身书香门第,其祖父曾为宰相,是一位博古通今的大学者,而且著有二百卷的《通典》。在他尚未参加科举考试之前,就曾经写过一篇《阿房宫赋》,此赋一出,牧遥之名与其赋便在文人雅士之间流传甚广,赞叹颂扬之声不绝于耳,太学博士吴武陵由衷击掌称好,甚至跑去向主考官登门直荐。牧遥的才华还不只是展现在诗词歌赋方面,他还专门研究过孙子,写过十三篇《孙子》注解,也写过许多策论咨文。甚至还献计平虏,被宰相李德裕采用,大获成功。
文宗大和二年牧遥中进士,授宏文馆校书郎。后赴江西观察使幕,转淮南节度使幕,又入观察使幕。史馆修撰,膳部、比部、司勋员外郎,黄州、池州、睦州刺史等职,最终官至中书舍人。牧遥以峻峭矫之。七绝龙有逸韵远神,晚唐诸家让渠独步。牧遥很有抱负,好言兵,以济世之才自诩。工行草书。《宣和书谱》云:“牧作行草,气格雄健,与其文章相表里。”董其昌《容台集》称:“余所见颜、柳以后,若温飞卿与牧之亦名家也。”谓其书”大有六朝风韵”。传世墨迹有《张好好诗》。著作甚富,主要著有《樊川文集》、《旧唐书》卷百四十七、《新唐书》卷百六十六皆有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