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 / 3页)
第二天早晨,我从李白玲的巢窝回到酒店,一进门,就看到老蒋直盯盯地瞪着我。我走到哪儿,他就恶狠狠地盯我到哪儿,我纳闷地问:“看你爸爸干么?”
“你坑了我,龟孙!”老蒋站在射进房间的阳光中,满脸充血,眼睛凸出有如牛卵子,蓦地冲大嚷。“徐光涛根本没车,他要挪用我倒电视,你们合伙做了圈套让我钻。老天爷呀!这数万公款要是葬在你们手里,我回去也得扯户口本。今天你不把我的钱找徐光涛追回来,我便去警察局告你,叫警察拿你!”“你发什么病?”我挣开老蒋伸过来抓我的手,“哪儿焊哪儿呀,谁跟你说的?”“要不是张燕生好我告诉我,我至今藏在喜里。别想跑,我只认得你,只管你要钱。”
“老东西,休泼!管我在钱,打你老丫的!”我声色俱厉地喝住歇斯底里的老蒋,长张燕生,“燕生,张燕生!”
哗——卫生间一阵抽水马桶中央委员,张燕生一手提裤子,一手拿着本小说出来。他扬手把书扔到床上,扣着裤带含笑问我:“李白玲棒吗?”
“棒!”我看着他说,“象头大海豹。”
一辆车靠路边停下,我们手拉手路过去。在酒店门厅下车时,酒店已灯火辉煌。大小餐厅里,香港人为主的顾客坐满桌桌宴席,饕餮大餐。上了楼,燕生和老蒋都房间。李白玲打开电视,一只残忍的金钱豹正在追逐驯鹿群。豹和鹿群在藏盛的草原上奔跑,活跃地跳跃,终于豹追上一只幼鹿,咬着喉咙拖倒在地,鹿无声无息死去。我进里间换衣服,挑了件雪白的紧裤和一件鲜红的T恤衫穿上,红白对蚍十分鲜明,我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就歉一个地道的本地烂仔。我走出来,往李白玲旁边一坐,她眼睛离开电视屏幕,对我说,“你认为你穿着坎肩我就认不出你了。”
我笑了。这是个笑话。这句话是一个老虎对被它误认为是蛇的乌龟说的。我有点难为情,很快又了自然,点上一支烟,递给李白玲一支。“老李,你能买到彩电吗?”
“谁要?”“我。”“你要可以。”李白玲吐出一口烟,整了整头发,“要一台?”
“哪能要一台。”说了我要的台数,又问她:“这儿彩电什么价”?李白玲说了个数,大大超出我的想象。
“这么贵?”“是不便宜。”李白玲说要想买便宜的只能到更南的一个沿海城市,那地方有渔民直接从海上走私进来的彩电。“你真买吗?真买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那地方的朋友。”
“别闹了。”张燕生点起一和烟,和颜悦声地对仍在一旁怒目而视的老蒋说。“我跟你说过他不知情,也是被徐光涛骗的——你们都被徐光涛骗了。”他转向我,“他本来没车。”
我走到一旁给自己沏了杯菜,坐下呢嘟嘟喝,不看燕生。
“你说过你们一起去边境提车?”
在那太好了,事成我可以给你一些好处费。”
“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帮你了。”李白玲把烟掐灭。正色道:“我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帮帮朋友——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是。”我斜眼瞧瞧这位“好朋友”。可我怎么谢你?”
——我扑了好,在她宽阔的脸上乱“锛”一气。
“我真是在那儿见过你,而且我们好象还曾很亲密过。”
“你放心,我不要你的钱也一样帮你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