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 / 2页)
“我不想解释。”“她根本用不着解释。”“你认为我很坏?”“我认为我很好。”“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问心无愧,我在电视买卖中没赚一分钱。”“所以我说你很好。”她噎住了呆呆地望着我:“我没法跟你说话,你总觉得谁都在玩儿你,谁都在玩弄诡计,损人利己,损人利己或根本不利己。你习惯这些,就象明习惯在腐败物质上动,如果不这样倒怪了。就一定有更大、更危险的阴谋——你已经搞不清什么是人的正常行为准则,因为你从来不是人,只不过看上去有那么点象……”李白玲喘吁吁地戛然而止,激动地注视着我,眼里闪着泪光。“那么你呢?”我问她。
“我……”她痛苦地低下头,“我知道我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你想见的不是我,可你又何尝不是徒劳的。
她抬起头,我低下头。
“你真的以为她会来接你?你太可悲了。她不过是个谙人事的小姑娘。即便一次谈的投机,又能怎么样?我们义无反顾抛弃的正是她所珍视的,我们珍视的又正是她不屑的——
我们和她不是一类!”“你在说什么?”“何必装糊涂,我说的正是你那个狂想念头。”
我周身暖烘烘的,已经不难受了,就是还困,又闭上眼睡。迷迷糊糊地想,多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我这是在家吗?我恍惚记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一些呆怕的事,觉得那象都是梦,只要我一睁眼就会醒过来,还是个正在上学、喜欢胡思乱想的孩子,我真地做起梦,梦见我又回到学校里那间残破的教室,象是经过一个长长的假期,教师还是那个瘦高、戴着眼镜的江教师,同学却都是陌生人,我在一张课桌后面坐下来,发觉桌椅都小了,教师讲的课也全然听不懂。江教师走过来问我干吗去了,我说我干了很多事,接着我问江教师,我的同学张燕生、李白玲、徐光涛老邱、杨金丽他们都到哪儿去了?江教师阴郁地看了我半天,说你们很多年前已经毕业了。我哭了,说我不过是出去玩了一圈。怎么会很多年过去了。后来,我梦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一间黑屋子里的一张床上沉睡,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向我走来,我想喊躺着我赶快醒来,可喊不出声,想认那个黑影是谁,也认不出,恐惧,着急的快背过气去了。我醒了脑子一下异常清醒,因为我看到真的有一个面目不清的黑影轻轻向我走来,我吓得手脚冰凉,动弹不得,那黑影走近了站在我床前,我绝望地半上眼,感到那黑影在床前弯下腰,目光灼灼地端详我。我屏住了呼吸,一只冰凉的手伸到我脸上,抚着我的脸颊,一双热乎乎的嘴唇压在我的嘴上,我睁开眼,对黑影说:“干吗?”
她吓了一跳,蓦地跳开,站在一边说:“你没睡着。”
“干吗不开灯?”灯亮了,李白玲神色安详地站在我床前:“好点了?”
我没说话,坐起来:“有烟吗?”
“等等,我给你找去。”她转身开门出去,一会儿回来,拿着一包拆封的烟。“忘了给你买了,这是从男兵那儿搞来的,先凑和抽吧。”我抽出支谦价纸烟叼上,李白玲去桌上抽屉里翻出一盒火柴,坐到床边。给我擦着火点上。
“你不用跟我一起走。”我对梳头,理衣服的李白玲说,“你可以晚两天坐飞机或乘军车走,你在这儿住着也没事。”
“我要跟你一起走,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李白玲的神态和口气很认真,就好象她是个强有力的大人物,而我则是个毫无自卫能力的孩子。我笑笑说:“你没必要跟我一起走,一起走反而招眼。要是那帮家伙连国家交通工具也敢拦截,添你一个也不管用。”“我要跟你一起走。”她坚决不容置辩地说,“说什么我也要跟你走,就算我是你的累赘也罢。”
“她梳理完毕,去敲门叫张霁,我把乱的床铺整好,从桌上的暖瓶倒了杯温开水漱口。张霁睡眼惺松地边系衣扣边进门问我:“你身体行吗?”“没事,我昨天是酒喝多了。”
“我拿体温计给你试试——昨天你有点发烧。”
“你不抽?”她摇摇头,微微一笑,保是温柔地看着我抽。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向她吹去一股浓烟,她一动不动,烟冲到她脸上,沿着光滑的皮肤散开,在鬓发上袅袅萦回不去。我注视看她,她略显困惑。“你怎么没跟燕生他们一起回去”?
“回去了,又回来了。”
“为什么?”“为你。”“这又为什么?”她避开我的视线:“这你应该知道。”
“我怎么应该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人。”“我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认为我在电视机的事上背后捣了鬼,涮了你,心里有些内疚,听到你出了事,就跑来假惺惺地装好人。”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