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 / 4页)
我也可以像罗江那样去演讲。那个晚上,我暗暗对自己说。
清明节之前,我回到了家乡建阳,给父母和哥哥扫了墓。
时光如水,哥哥和父亲离开人世已经六年了。
2003年,我曾做过几次周云蓬的“拐杖”——带他去城里的酒吧唱歌。他每晚可得报酬150元左右,打车回来就要花掉五六十元。他爱喝酒,常常在酒吧豪饮至醉,也常常一个人孤独地在香山的一个路边烧烤小店以羊肉串下酒。有一个深夜,他唱完歌和我打车回来,他喝醉了,一屁股坐在门前冰冷的水泥地上,死活不肯进屋,还用盲杖狠敲着地面,一遍遍地狂喊:“要么握手,要么绝望……要么握手,要么绝望……”
现在,他已经成家,妻子小雅是个能带他一起行走天涯的天使,一个在黑暗中流浪多年的灵魂,终于寻找到了幸福的归宿。
人算不如天算
2003年3月,我对朋友说:我要回家乡去做演讲。
你还是等自传出版后再去演讲吧。朋友劝我。
香山以红叶闻名天下,是个极具人文色彩的地方。曹雪芹老先生当年就是在香山的黄叶村写出传世巨著《红楼梦》,解放后建于此地的北京植物园,园中即特别修建了曹雪芹纪念馆。
我住的地方还是块风水宝地。上个世纪60年代,大名鼎鼎的京剧艺术家梅兰芳去世,其家属就想买下这块地作为梅大师的安息地,无奈我的房东一家死活不肯,梅家只得作罢。
最后,梅大师的墓地选在了附近的另一块地,离我所住的地方不过四五百米,而中间,还隔着另一位京剧大师马连良的墓地。
在香山安息的,还有梁启超、刘半农、刘天华等文化名人。
香山,与文化有不解之缘。
我想现在就去,等书出版了,再去演讲就有经验了。我坚持己见。
其实,做演讲的念头,早在2000年就有了。
那年冬天,我在北大听了一场演讲,主讲人罗江后来成为我的朋友。
罗江北大毕业后进了北京市政府,但他的性格与官场格格不入,于是辞职。1998年他走上演讲台,在全国各地学校做《超越自身的极限——非智力因素对学习的影响》的演讲。
一开始,他因毫无知名度,碰了不少壁。但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在北大听他演讲时,他在全国已作了200多场演讲,给无数学生带去了鼓舞和激励。
自圆明园艺术村解散后,北京又有了位于昌平的上苑艺术村,位于通州的宋庄画家村,位于朝阳的798艺术工厂,位于海淀的香山文化部落。
朋友那琪2005年出版了《点击香山文化部落》,书中有对住在香山的三四十位艺术家的专访,其中多是我的朋友,如来自青岛的诗人三叶,来自辽宁的盲人歌手周云蓬,来自黑龙江的画家吴可,来自湖南的诗人曾德旷、张遥、画家蔡应龙,来自贵州的哲学家熊晋仁、中国笔迹学第一人徐庆元、诗人空夏,来自福建的诗人徐天舟、苏霆、女作家胡汉华,来自四川的作家王少农,来自陕西的“最后一个乡村诗人”段卫洲,以及不知来自何处的丝绸之路乐队的刘枫、阿里……
第二十章初登讲坛(2)
我所住的北营老九号,除我之外,当时住的或写作或唱歌或写唱兼顾的还有徐天舟、周云蓬、张遥、刘枫、苏霆、胡汉华等,加上经常有诗朋文友来访,我们常在一起喝酒,争着吟诗、弹唱,热闹非常。
其中,盲歌手周云蓬,堪称香山文化部落的杰出代表。他九岁失明,一度靠街头卖唱和酒吧弹唱为生,足迹遍及包括西藏在内的十几个省市。自理能力令人惊叹,能独自上街买菜、做饭、洗衣,在电脑上写作……2004年一家唱片公司发行了他的第一张专辑《沉默如谜的呼吸》,2007年他推出新专辑《中国孩子》。他的诗歌深刻、有力,歌曲关注底层,直击人心,被誉为“中国最具人文气息的民谣歌手”,曾与罗大佑一起受邀参加在广州举办的第五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颁奖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