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 / 4页)
“光想好事,这几年你们咋过?把满容舍出去,那家聘礼不会少,一家人都保全,不然个个都熬逑不到那天。”
“天不绝人,我们家气运正是顺当。反正就是一条,别拿我两个孙女动脑筋!”
阮皮筋直是摇头,拍拍屁股冷笑:“还当金枝玉叶呢!”
满容终日愁烦,她总是喊头痛。
自从被黄家坝人摔了一次后,她总是感到脑袋昏昏沉沉。起初没有在意,现在是越来越疼痛了。她以为中了暑热,她自己扯了些草药煎服,然后昏睡一场。
第七章固守纯朴(11)
说话间单老太爷喷着满口酒气回来,他却没有向申家借钱,他说始终开不了口。他想来想去盘来盘去,也盘算不出哪时还得了人家,还不起还要借,就显得死乞白赖,他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见此情形阮皮筋更不肯宽限时日,他说如果宽限了一家,就会家家都有借口。满容气呼呼地说,讨口要饭也不赖公家的账。她拖上阮皮筋去四处查看:“除了地窖头还有土豆,还有哪样值钱的?”
单老太爷也赌气说:“看得起哪样就拿去抵债嘛!就是那土豆,你想要也搬走,我们祖孙三个饿死算逑!”
阮皮筋看这家确实拿不出钱,就问:“啥时拿得出呢?下半年还有统筹喔!”
下午她起来,出门迎风一吹,她感到针扎样头疼,还一阵恶心。她勉强支撑住,仍旧去山坡薅草。突然一阵剧烈疼痛,头像炸裂了一样,她凄厉惨叫一声,倒在山坡滚爬。她使劲磕撞地面,似乎要把脑袋砸开,她痛不欲生。
正在不远处放羊的哈儿看见了,哈儿扯开喉咙嚎啕大哭,惊动不少人围上来。
单善连爬带滚扑上去,她死死抱住痛不欲生的姐姐。她突然跪起来,央求乡亲们帮她把姐姐送医院。
高甸镇才有医院,光是路上就要一天多,只怕人没送到就痛死了。况且家无分文,怎么敢上医院。
单老太爷愁眉不展,抱怨满容:“还在想给你哥兑钱,家里整得锅都揭不开了,看你下来咋整!”
满容委委屈屈地说:“哥出门一年了,统共才兑给人家百多块钱,靠这点钱哥在外头咋熬呀!”
说着呜呜咽咽只是哭。
阮皮筋忽然有个主意,他把单老太爷拖到岩洞外低声说:“反正名声遭哈儿坏了,嫁不到好人家,就是嫁出去也遭人下贱,一辈子抬不起头。不如生米煮成熟饭,跟哈儿结成一家算逑!哈儿也不是傻得一样不懂,那家有钱又有劳力,满容过去只会享福。”
单老太爷猛一挥手,坚决不同意:“啥事都好说,就这事说不得。等她哥工作了,我们一家都进城,就再没人揭短戳脊梁。勤耕最放心不下这两个妹妹,他临走还跪下求我,要我一定不把妹妹说人家。他要把妹妹弄进城去,起码也是去平原大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