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 / 2页)
“我们不能去伤害他们。”
他立即强烈反抗说,“他们怎么会是敌人?”
“他们是敌人,因为他们是人,人类。”白色母狼告诉他说,“十分危险的敌人。是他们从亚洲搬回来那个大绿木箱,奎恩和蒙瑞克。”
巴毕老大不高兴地掉转头,向北去。黑夜朦胧,惹怒的狗叫声渐渐被抛到了身后。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过了特洛伊山庄,这是普斯敦·特伊为他自己在克拉伦登西郊的乡间豪华住宅起的名字。他的豪华住宅坐落在河谷和起伏的山峦之上,那里有城市的电站,和他是私人电站。巴毕望着从那间大房子里发出的灯光,亮光在树梢上面闪动着。一盏提灯在马厩里晃动着,大概是马夫在照料生病的马匹吧。他听到了一声微弱不安的马的嘶鸣,不自觉地停住脚步,愉快地嗅着马的强烈气味。
“快点儿,巴毕!”艾溥露的哀求声。
他又快步奔跑起来,朝着浮躁嘈杂、散发着城市气息的方向奔跑。他呼吸到了一股清新芬芳的母狼气味,像松枝一样的怡爽,他不再慢吞吞了,急匆匆地朝着母狼的方向,径直飞跑而去。
不知从什么房子的角落传来几声狗的惊叫,巴毕顾不上理睬,母狼的气味吸引着他。校园里的万年青树丛散发着芳香,母狼从树丛中疾跑出来,跑到湿漉漉的草地上迎接他。她绿颜色的长眼睛闪闪发光,一点儿不掩饰由衷的喜悦。他嗅着她清新芳香的气息,任她触及他的嘴头,给他一个长长的、冰凉的吻,“你太晚了,巴毕!”她从他身边跳开。“我们已经耽误了晚上的好多时间,我们要去和敌人较量较量。走吧!”
“敌人?”他盯着她白色纤细的身段,不无疑惑。他刚刚经过的南边什么地方,传采狗歇斯底里的狂吠,他朝那个方向低嗥一声,小声问,“那儿?你说的是狗?”
谁知那警察只是打个哈欠,朝他的方向看着,把吸剩下的烟头扔到路边,就又慢吞吞地巡逻了,偶尔停留一下,看看仓库门是否牢靠。巴毕转头跑到警察前头。试一下自己的猜测。警察好像没看到他似的。巴毕一边沿着气味难闻的街道向前跑,心里一边儿纳闷为什么。
他绕过喘着粗气的火车头,跑过车站货场,沿着高速公路向西跑,躲避开车头喷出的烟雾和煤渣。他接着又跳进旁边的深沟,爪下的土壤凉爽又湿润。
“巴毕!怎么还不快来?”
他听到母狼在他后面的呼喊,可是他还不想现在就跟她走。
一股凉风吹过,卷走了路上汽油的味道,送来农庄和树林的混合芬芳,秋天凉爽的夜风是这么清新怡人。
她眼睛闪动着刻毒的绿光,恶狠狠地说:“谁怕那些讨厌的狗呀!”说着,轻蔑地挥了挥前爪,“我们的敌人是人。”
第七章书房里的绿木箱
白色的母狼在前面跑,巴毕在后面跟,他没有意识到现在有多晚,只知道夜晚已经过了大半。街道上空荡荡的,偶尔有辆车飞驰而过,大多数交通灯都熄灭了,仅留下街角上提示性的黄色信号灯,指示着中央大街和高速公路交汇路口,巴毕一边儿跟在白狼后面跑着,一边儿不安地喊着:“喂,等一等!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
她敏捷地躲开了“唰唰”作响的汽车——司机好像没看见他们。她用同样轻快的步伐继续奔跑,回头看了看巴毕,红红的舌头掉在外头,犬牙洁白发亮。
“我们去看望你的老朋友,山姆和诺拉。”巴毕觉得她说话时露出的微笑没有善意。
他尽情享受着湿漉漉的野草和腐叶的馥郁,甚至喜欢凉幽幽的露珠浸湿他爪子的感觉,远离了内燃机的震耳轰鸣,他时不时地停下,细心品味欣赏着田野里仓鼠的窸窣,居然还用前爪抓住了一只小蟋蟀。
艾溥露又在呼唤他了,可他仍然不去理睬。
欣喜和兴奋使巴毕振奋:他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清爽,充满活力。他高兴地把头扬得高高的,朝着半圆的月亮,发出长长的、低沉并带颤抖的愉快嚎叫。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只被惊吓了的狗不安地“汪汪”大叫起来。他吸进凉爽的空气,嗅出了自古以来这个敌手的躁动,不明显但仍令他不愉快的气息,他颈部和背上的毫毛抖立起来,狗要学会不朝他叫才好。
白狼又在呼唤了,比刚才更急迫了些。
“别跟一只野狗浪费时间,今晚我们要对付更险恶的敌人。我在校园里等你,我需要你,现在就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