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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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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虽然还不是他最后发言的全部,但我们已经清楚地看到,维塔利·普里马科夫这个农民的儿子、勇敢的骑兵,是在人云亦云。问——答,问——答……这是最原始的普通教学法……这多么象是一个没有学好的学员所表现出来的文体。劳苦功高的刽子手乌沙科夫“玩弄了”普里马科夫,使他相信:只要在法庭上作出供认,就定将使他得到更好的命运。这个刽子手也曾以同样的手腕企图欺骗费尔德曼军长,对他既作出许诺,又进行拷打。他们对梅德韦杰夫(他的假供词被制作成这个案件中的发爆剂)也答应要保住他的性命。梅德韦杰夫比图哈切夫斯基一批人只多活了4天。他单独一个人经受了乌尔里希的传送带①,但是在临死之前,他毕竟挺直了身子,既不承认自己有任何罪过,也不承认已死去的图哈切夫斯基元帅有任何罪过。

①传送带就是对犯人进行车轮战,日夜不停地惩治犯人。——译者注

……答应保住犯人的性命以换取犯人的假供词,保证犯人亲近的人平安无事,而对其他任何人则毫不怜惜——难道斯大林对所有被投进监狱的列宁的战友不都是这样做的吗?总书记早在20年代时就开始陷害图哈切夫斯基了。至今还保存有原来军队中两个军官的供词,在他们的供词中,把图哈切夫斯基说成是反苏维埃组织的鼓动者。总书记把审讯记录的副本送给奥尔忠尼启则时,附上了自己的一封便函:“请看一下。既然这没有被删去,那就是说这是可能的。约·斯大林。”①多么阴险诡诈的逻辑!归并于这个“案件”的还有西部军区党委书记对图哈切夫斯基的一次告密,但是这个告密当时就遭到了米哈伊尔·伏龙芝的驳斥。

①《真理报》1988年4月29日。

当审判И.亚基尔时,他要求把斯大林叫来。这位集团军司令员无论如何接受不了可怕的说法。亚基尔在死的前一天写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诚实的,我要怀着对党和国家的热爱,对共产主义胜利的无限信心而死去。”最后在被处死的那片刻,他来得及高呼:“斯大林同志万岁!”当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主人时,他冷冷一笑说:“这个人是多么虚伪……”谁能够认为,这个大规模的血腥镇压计划竟是由领袖制定的呢?他为什么既使受审讯的人又使法官注定都要死去呢?①

6月11日,苏联检察机关在报刊上宣布:内务人民委员部机关揭露了一个以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为首的军事法西斯阴谋集团。被指控的红军统帅们和组织家们以及国内战争中的英雄们究竟犯了什么罪过呢?要把他们的罪过列举出来是困难的,而要了解剧本的主要作者的思路,就尤其困难。强加于他们的罪过是:为“一个外国”进行间谍活动,准备使红军遭到失败,支解苏联,在苏联的土地上恢复资产阶级制度.进行破坏活动,忠实于托洛茨基主义……除此而外,阴谋家们还被指控在缩减骑兵部队的同时,却坚决主张加速组建装甲车坦克兵团。至于统帅们和军队的建设者们想请求政府解除伏罗希洛夫职务的打算,那么,这种打算在侦查员的办公室里竟变成了准备取消斯大林的一个人民委员部。这意味着,恐怖……

肉刑的组织者们要找到罪证是并不困难的。由于没有这种罪证,他们便寄希望于侦查员们的捏造。约纳·亚基尔在1929年时曾在德国总参谋部学院学习,在那里作过关于红军的演讲。奥古斯特·科尔克也曾在德国呆过一个时候,他在那里担任武官的职务。米哈伊尔·图哈切夫斯基参加过几次同德国总参谋部的代表举行的座谈会。座谈会虽是官方举办的,但是要知道……

1937年5月13日,国防人民委员部第四管理局(侦察机关)局长A.X.阿尔图佐夫被捕。从前这个有功绩的肃反工作人员曾经领导过国家保卫总局的外国部。正是在那个时候,即在30年代初,来自德国的情报说,在红军中有一个阴谋集团。领导“叛徒”集团的是图哈切夫斯基,已经查明,他是在某个图尔加耶夫的伪装下去到柏林的。不难猜测:他们是采取了什么手段才弄到了阿尔图佐夫的这种供词的,以及是谁需要这样的供词的。他们把准备好的“材料”立即向叶若夫作了汇报,而叶若夫又急忙去向主子汇报。

第二个“证明材料”是根据副内务人民委员弗里诺夫斯基所交给的任务而由侦查员拉济维洛夫斯基伪造出来的。作为“从前的托洛茨基分子”而被总参谋部免职的梅德韦杰夫旅长落入了他的魔掌。梅德韦杰夫在严刑拷打下作出了关于在红军内部有一个阴谋集团的供词。内务人民委员由于高兴而要求把旅长叫了去。但是梅德韦杰夫当着弗里诺夫斯基的面向叶若失声明说.他拒绝以前作出的供词。弄到最后,侦查员拉济维洛夫斯基向检察长报告说:当天“叶着夫就下令要采取一切手段迫使梅德韦杰夫重新承认以前作出的供词,而他作出的关于拒绝以前作出的供词的声明,则不要记录下来。叶若夫把对梅德韦杰夫在施加肉刑下所得到的供词记录向中央作了汇报”。①

①《真理报》1988年4月29日。

①《真理报》1988年4月29日。

1937年秋,骑兵军团指挥员奥卡·戈罗多维科夫有一次见到布琼尼时说:“谢苗,瞧,现在在干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接连不断地被捕……”——“你别怕,不会触动到我和你。被捕的全是那些聪明人。”①在国内战争时期的骑兵集团军的指挥人员中,吃苦头的人很少。从前的两个师长И.P.阿帕纳先科和C.K.季莫申科斯大林没有去触动他们。这两个人不同于伏罗希洛夫和布琼尼之处,是他们具有军事知识和独立见解,但是他们的水平距离图哈切夫斯基、乌博列维奇、亚基尔还很远。斯大林需要的是一些广告式的人物,如农民的儿子谢苗·布琼尼和“卢甘斯克的钳工”伏罗希洛夫。需要这些人是为了让“群众”看的,让“群众”从人民政权的错觉中使自己得到一点快慰。

斯大林认为,要对图哈切夫斯基进行指控,阿尔图佐夫和梅德韦杰夫所提供的“证据”是足够的了。于是接着便是逮捕,勿忙的侦查,紧急的审判。在这种匆忙之中,斯大林的帮手们竟忘记了事先得到对逮捕一批司令员的批准,忘记了诉讼规程,忘记了遵守最起码的法律规定。不过,也不能这么说,1934年12月1日颁布的、总书记在杀害基洛夫之后也是紧急炮制出来的那项法律,却是毫无遗漏地遵守了的。这项“法律”取消厂关于辩护人参加法庭审判的规定,而规定对“恐怖主义者”和其他反革命分子只能使用死刑。这一级的判决被认为是最终判决,不得上拆。至于使用刑诉,这项法津对此则采取缄默态度,但是主人则向那些卢比扬卡街的打断犯人骨头的人下了一道特殊指示:准许使用“肉刑”。图哈切夫斯基被处死刑后过了20年,一个由总军事检察机关的军事检察员和侦查员组成的专门小组,在研究“关于军事—法西斯阴谋集团”案件的材料时,在对图哈切夫斯基进行审讯的记录纸上发现有斑斑血迹……

侦查的情况就是这样。而法庭审判一共只进行了一天—6月11日。一清早就把“阴谋家们”处死了……斯大林在准备这场血腥的演出时·和他一年半之前在工会大厦十月大厅的舞台上演出的“皮达可夫案件”中所作的一样,也不能满足于只是一般地把犯人处死。他想要对那些光荣的统帅们凌辱一番,要他们下跪。而他也就使他们下跪了。7个一阴谋家”在“最后发言”①中一致发誓忠于革命事业和斯大林同志本人。他们在悔悟地认错时,自己也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只是请求宽大处理。关于第八个犯人,即普里马科夫军长,要单独地谈一谈。他比图哈夫切夫斯基早一年被捕,因此,在“侦讯”过程中来得及把这位意志坚强的指挥员、国内战争中的英雄,变成了独裁者的一个驯服工具。读一下他的“最后发言”的文字,是令人痛苦的。

①“最后发言”是受审人在审判人员退人评议室作出判决以前的陈述。——译者注

下面就是普里马科夫在法庭上所讲的:“在这最后的时刻,我应当讲一讲我们阴谋集团的真实情况。无论是在我国革命的历史上,还是在其他国家革命的历史上,无论是就阴谋集团的目的和成员来讲,或者是就其所选择的手段来讲,都没有过象我们这样的阴谋集团。我们的阴谋集团是由什么人组成的呢?也就是说,托洛茨基的法西斯旗帜所联合的是些什么人呢?它联合的是所有反革命分子,红军中的一切反革命分子都集聚到了一个地方,集聚到了一个旗帜之下,即托洛茨基的法西斯旗帜之下。这个阴谋集团为自己选择了什么样的手段呢?选择了所有的手段,这就是:背叛,出卖,使本国失败,进行破坏活动、间谍活动和恐怖活动。它要达到什么目的呢?要复辟资本主义。途径只有一条,这就是摧毁无产阶级专政,代之以法西斯专政。为了实现这个计划,阴谋集团究竟纠集了一些什么力量呢?我已经向侦查员说出了70多个人的名字来——这些阴谋家有的是我亲自招募来的,有的是在进行阴谋活动过程中认识的……”①

①《真理报》1988年4月29日。这里让人们注意到,普里马科夫曾是乌克兰肃反委员会的组织者之一,是适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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