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 / 2页)
谈话被菲克瑞汀打断了,他进来请求瓦提克和他们一起在大草坪上祈祷沐浴。
突然,秋千的绳索啪的一声断裂开来,巴巴拉娄克像乌龟一样跌进浴池,在水底挣扎。四周一片惊呼,十二个一直没被注意到的小门齐刷刷地打开了,女眷们把毛巾掷向巴巴拉娄克的脑袋,熄灭了所有的灯,然后匆忙逃离了这里。
可怜的人啊,在齐下巴深的水里,四周漆黑一片,又一时无法从缠绕中脱身,只能自我安慰地聆听因自己的落难而引起的嬉笑。他匆匆忙忙地试图爬出浴池,但是没用,浴池边溅满了灯油,滑溜无比,他的每次努力都以滑落进浴池而告终,巨大的水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四周可恶的笑声一次比一次响。
他想,这个地方的女人比恶魔更可恶,他决定不再摸索尝试,而是静静地待在浴池里自言自语,其间夹杂着对那些可恶的邻居的诅咒;这种境况一直持续到清晨的阳光惊醒了他。
哈里发很奇怪他不在身边,就责令四处寻找。
最后,当被找到时,他险些被亚麻布勒死,浑身冷彻骨髓。他哆哆嗦嗦,上下牙直打架地出现在主人面前,哈里发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泡得像根腌咸菜。
您就屈尊坐在这个沙发上吧,如果您不赏光,它一定会不高兴。”
这番话让巴巴拉娄克很受用,于是他殷勤地答复道:“您真会说话,我接受您的邀请。说真的,您的娇媚让我感到眩晕。”
“坐下来休息一下吧。”美人儿说着,把他摁到了那个所谓的沙发上,说时迟那时快,沙发突然塌了下去。
其他的女人早已经明白了奴茹辛花的意图,她们赤裸着身子从浴池里跳出来,用尽全力推着秋千,那秋千飞上了高高的穹顶,可怜的巴巴拉娄克吓得魂飞魄散,有时他的脚会在水面上激起水花,有时天窗几乎要挤扁他的鼻子,他扯开嗓门发出破锣一样的哭喊,但是无济于事,因为女人们的哄笑声更大了,把他的声音淹没了。
奴茹辛花和大家一起陶醉在欢笑中,她从小看惯了后宫的宦官们,但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高贵显赫却又令人讨厌的人,她显然比其他人更兴奋。她开始用最装模作样的讽刺口吻模仿咏唱波斯诗篇:
“您为什么要造访这该死的地方?”巴巴拉娄克粗声大气地喊道,“难道像您这样的君主,应该携家眷来这白胡子埃米尔家里拜会吗?他对生活一无所知。他让这些高雅的女眷干了些什么,太过分了!您想一下就会明白,他们是如何像泡烤焦的面包壳一样对待我,让我像小丑一样在那该死的秋千上整夜荡个不停!对于您的内宫女眷而言,这是多么别开生面的一课呀,而从前我是如何教导她们要矜持和有礼貌的!”
瓦提克对于他的恶毒谩骂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而是努力地把当时的情景连贯起来,他没有同情可怜的受害人,而是放声大笑,笑那秋千和巴巴拉娄克坐在上面的样子。
瓦提克的笑声让宦官心里一阵刺痛,让他差点儿连对君主的敬畏都丢了。
“笑吧,我的侯爵!笑吧!”他说,“但愿这个奴茹辛花不会在你身上玩什么把戏!她太淘气了,连君臣之礼也不忌讳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哈里发并没有在意,他很快就忘了,但是他们不久就让它旧忆重现了。
“噢,温柔的白鸽,当你翱翔天空的时候,
请看一眼你的爱侣;
歌声优美的夜莺,我是你的玫瑰;
请放声歌唱,带走我的芳心!”
苏丹女眷和他们的奴仆被这场景逗得兴起,用力推着秋千,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