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 / 3页)
丧礼结束后。SNN的有关领导和同事都走到雪莉·格拉汉姆面前表示慰问,考顿则远远地站在寒风和轻雪中等待时机。终于,雪莉在家人的陪同下走向了汽车,考顿急忙赶上前去。
“对你丈夫的逝世,我深感遗憾。”考顿轻轻拉了拉雪莉的胳膊说。
“谢谢你。”雪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把胳膊从考顿的手里抽了出来。
松顿的父亲挽着雪莉,示意让她马上上车。
一阵杂音过后,松顿的电话断了。
澳洲北部深海中生活着一种几乎看不到的杀手——埃鲁坎迪水母。这种水母的身上和触手上长满了能蜇伤猎物和游泳者的毒刺。受伤者刚被蜇伤时,感觉不会很疼,但是五至四十五分钟之后,便会疼痛难忍。2002年1月,一名游客被埃鲁坎迪水母蜇伤。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刚刚换过心脏瓣膜,并为降低血脂而正在服用华法令类药物。被水母蜇伤后,他的血压急剧升高,导致脑溢血死亡。埃鲁坎迪水母体内的毒素至今未被查明成分,现在的医学检查尚不能检测出它的存在。
第二十七章葬礼
天很冷,下着雪,考顿·斯通和泰德·卡塞尔曼与其他三百名送葬者下了车,向刚刚掘好的墓穴走去。自从听到松顿死了的消息后,她就一直没睡好,双目无光,充满疲惫。她该怎么做才能挽救他的性命呢?她反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就算是她那天晚上接起了松顿的电话,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也许松顿会在电话里说清楚他发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恐万状。
意大利方面的医学检测报告说,松顿死于脑溢血。医生解释说,他的脑溢血有可能是操劳过度加上服药不当引起的。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说法的。他还很年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么死了。至于服药,他只吃一些降血脂药罢了。松顿最后打来的那个电话和答录机上的留言。一直缠绕在考顿心头。
是脑溢血。”
考顿冲进家门,奔向电话答录机。松顿给她留了言,她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把留言删掉,也从没听过。留言还在答录机里——红色按键闪动着。她为什么没把留言删掉呢?也许她想在某个心情不爽的晚上,听听那留言,再试试自己的情感承受力吧?她坐在电话机旁,看着那闪耀的红灯。“松顿,这红灯和你一样时隐时现。”她说,“每当我心情好点时,你都会往我的伤口上洒把盐。”她擦去腮边的泪珠。“见鬼。”
她按下了信息播放键。
“考顿,是我。你必须接电话,你在听我说话吗?”
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
抬灵柩的人把他的棺木抬了过来。雪莉·格拉汉姆,松顿十五年的结发妻子,跟在抬灵柩的队伍后面,松顿的父母和她的亲属在两旁簇拥着她。
考顿看着刚失去丈夫的女人站在墓穴前,她想不清楚雪莉为什么没要孩子,也许这是松顿的意思吧。考顿打量着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寡妇,她戴着宽边大帽子,穿着黑色外衣,还戴了一副墨镜。不时用手帕擦着鼻子。
考顿一看到那棺材就两腿发软,想彻底忘记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她曾经与雪莉在SNN新闻部为松顿组织的生日午宴上,有过一次短暂的邂逅。她与松顿的奸情在公司里早就不是秘密了,雪莉会一直蒙在鼓里吗?她看着松顿的老婆,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松顿对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公平。
考顿还没对任何人提起松顿给她打过最后一个电话。虽然医学检测报告言之凿凿,但松顿说自己很危险,然后却由于自然原因死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了解松顿有在一个大本子上记工作笔记的习惯,他会把新闻追踪过程中的每个细节都记下来。也许他笔记本里的一些东西会解开他的死亡谜团。虽然她不想与雪莉正面接触,但她却不得不去问她从罗马送回来的松顿的遗物中,是否有那个笔记本。如果她去和雪莉说话,搞不好雪莉看到她和泰德后。会继续指责泰德派松顿去罗马出差,根本不会理会笔记本的事。虽然她们的谈话很可能不欢而散,但考顿还是想找雪莉问问。
“我希望……听到我。我手机……信号不好。考顿,这边出了乱子。我……追踪圣杯失窃案。我揪出了……背景很深……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事实上,我想……冰山一角。”
松顿在电话里的声音像经过电子混音一样,他的话断断续续,很难理解。
“我……危险,担心……生命。我……赶飞机,我……周一上午……”
虽然线路不好,但考顿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很紧张,她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噢,天呐。”她小声说。
“我想……我发现……国际组织。如果我有事发生……依然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