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第1 / 2页)
这个只有四十多户人家的小村,青壮年人大都上山搜索敌人去了,黄其英一家三兄弟就去了两个,三弟其元因身体不适,留在家里,他年老的母亲按照黎族人民的风俗正忙着酿酒准备欢度收获节。这时候,突然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人摸进屋里来,有气无力地说:“有水吗?给我水喝。”黄其元一听这个口音,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他一面递上一碗饭汤,一面仔细地打量一下这个不速之客,还带着一支枪。他差点没叫出声来。
“可能是空降特务,决不能让他跑掉!”
黄其元一家是在旧社会的苦海里泡大的。他两岁便失去了父亲,身体还没有牛屁股高就给地主放牛了。母子四人被国民党军队迫得出走异乡,连仅有的一口铁锅也卖了。全家老小替地主做牛做马,直到解放以后才开始过幸福的生活。他三兄弟都参加了民兵,现在,仇人相见,恨不得一下把敌人抓住。
这时候,茅屋里只有他母子两人,手无寸铁。黄其元苦苦思索着活捉敌人的对策。他故意装作热情地和敌人搭讪,一面又给敌人递上白饭,又装着给敌人张罗睡觉的地方。他探问敌人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个狡猾的家伙,一会说同行的有一百多人,一会又说是十多人。满嘴胡话,真是不打自招。
当黄其元正在拉扯着的时候,他的老母亲已十分警惕地溜出门外,找干部去报告了。一会儿,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个特工惊慌起来,站起身拔腿就跑。“不准动!”从山上归来的黄其连和民兵陈其光、冯有辉偕同边防战士早已把他团团围住,黄其连眼明手快,一把夺过敌人的卡宾枪。
这个特务纵队“司令”被押到大队部以后,惊魂未定地说:“大陆上全民皆兵真吓人呀!就像是天罗地网,不说我一个吴纯彬,就是千万个吴纯彬也逃不出你们的手心啊!”
深山密林歼伞特1963年6月以后的一个时期,我广东、福建、浙江、山东、江苏等沿海军民又连续歼灭了9股台偷渡登陆和空降武装特务90人,再一次粉碎了美蒋当局对沿海地区进行小股武装骚扰的罪恶阴谋。
6月下旬的一天,海南山区的各族人民正在欢度收获节,一架美蒋间谍飞机,以夜幕作掩护,偷偷地潜入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上空,在陵水县山区空投了一股武装特务。
敌人窜扰的罪恶行径立即激起了山区周围各族人民的无比愤怒,人们一听到消息,立即拿起山刀和枪枝,纷纷上山,奔向敌人空降地区。黎族、苗族的民兵和猎手们,熟悉地形,一马当先。曾在解放初期剿匪战斗中立过功的黎族民兵连长谭才英、副连长吴亚保,刚刚从广州开完全省民兵代表会议回来,放下行李,立即星夜出发。许多在主岛落户建设的复员军人,也雄赳赳地赶上山来。在附近执行任务的解放军边防部队某部的战士,闻讯后日夜兼程挺进。
一个围歼空降特务的天罗地网就这样迅速撒开了。
在强烈的手电筒照射下,这家伙搭拉着胡髭满脸的头,如丧家之犬。这股空降特工的少校副队长兼通讯组长周少茂,就这样乖乖地当了俘虏。这个特务自供是在慌乱中走散了,他满以为像台湾美蒋特务机关所说的,这里是什么“安全地带”,有他们的“游击队”活动,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山区各族人民都跟美蒋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只有缴械投降才有“安全”。胜利的消息频频传来,山上山下士气大振。各族民兵、猎手和边防战士们,组成许多搜索小组,乘胜向敌人躲藏的深山搜索前进。
这里群峰绵互,浓荫蔽日,到处都是七八十度的陡坡。漫山遍野长满了荆棘茅蒿,地上履盖着枯枝腐叶,完全没有道路,搜山的勇士们只能披荆斩棘,开路前进。他们攀着野藤、矮树,一步一步地向前搜索。那些被誉为“飞行小组”的战士们,更是风里来,雨里去,一把炒米一把水,昼夜兼程。他们衣服给荆棘划破了,小腿给山蚂蝗咬出了血,也毫不在意,一心想着迅速、彻底、干净地消灭敌人。
山下的群众也纷纷烧茶做饭,把粮食、雨具源源送到深山里去。附近公社的党支部书记曾繁植也亲自领着一支运输队上山来。这个四十多岁的共产党员和同行的三个伙伴,都参加过解放初期剿匪的战斗,走山间夜路毫不困难,他们一手摸路,一手扶扁担,踏着怪石嵯峨的山涧溯源而上,绕过水花飞溅的瀑布,在长满青苔的悬崖滑下来,又从黑糊糊的山洞里穿过去,就没有摔过一跤,也没有掉一粒米,给上山的子弟兵,送来了茶饭。
各族民兵和战士们到达敌人空降地区后,连夜设岗布哨,把各个山头、溪涧、小路都控制起来。
在某山头上放哨的凌水和保亭县交界的某生产队的黎族民兵班长黄生朝,民兵黄大祥、黄大崇三人,埋伏在灌木丛里监视着山坡的路。夜半,对面山坡上忽然传来脚步声,黄生朝等马上警惕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寂静的山林里听得特别清楚。三个人带的只是三支火药枪,大家忙把机头打开,每个人心里都热呼呼的。
一个黑影看得见了,沉着的黄生朝一动也不动的,也没有发口令,这个二十一岁的共青团员,心里已准备好了对策,要给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站住!”黄生朝等敌人行至距他们只有五六步时,才大喝一声,三个人一齐跃身冲出灌木丛,举枪对准这个家伙——空降特工符锦富。
与此同时,一个黎族村庄——陵水县的小妹生产队,人们已经熄灯休息了,只有生产队长黄其英的茅屋里,还有微弱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