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第1 / 2页)
郭旭说:“郭宗羲这个名字还是当年商报的总编辑李微尘起的(李微尘后任新加坡政府外交部长)。如果问商报是不是有个驻港记者叫郭宗羲,那当然是没有啦!”
国防部文告是在10月6日发表的,又是这张《南洋商报》在10月5日发表,发表时署“本报驻香港记者郭宗羲3日专讯”。
《南洋商报》驻香港办事处从何得到这个特大消息。这郭宗羲又是何许人?这一连串谜一样的问题,引起许多人探玄索秘的兴趣。
1994年3月,《中华日报》的记者,几经寻觅找到了《南洋商报》已退休多年的老报人薛残白先生。
薛残白先生已83岁高龄,他是1929年进《南洋商报》的,从事报业已60年以上,对《南洋商报》的情况知之甚详。
50年代,薛残白是《南洋商报》(中外版)主编,据他说,1958年8月,《南洋商报》的特派记者曹聚仁正在北京采访,而且还获得毛泽东与周恩来的接见,并与周恩来进行了长时间的访谈,薛先生肯定他说:“能得这样重大的消息,除了曹聚仁,当时的商报是不会有第二人的。”
这样重大的军事行动自然是最高机密,怎会在一张海外报纸上率选曝光呢?
奇怪的还不只此,炮战延续了6周,10月6日,北京突然发表了国防部文告(即《告台、澎、金、马军民同胞书》),作出停火7大的决定。这文告是在10月6日发表的,而有关此事的专讯早在10月3日就从香港传到新加坡。10月5日在《南洋商报》发表。
是准一而再地获得机密?
这位“通天”人物就是曹聚仁。这一年,毛泽东第二次接见了曹聚仁。
那天,毛泽东还和他共进午餐,江青作陪。曹还是书生本色,说话无顾忌,当着江青的面,他大谈了30年代上海影坛的轶闻与掌故,那是江青最忌讳的。
“那么,为什么这则消息发表时不署曹聚仁的名字,而是署郭宗羲呢?”有人问。
薛先生说:“我只记得那时商报驻香港办事处有个姓郭的办事人员,这位年轻人当时不是写新闻的。按我的推测郭宗羲是个假名,很可能是曹聚仁为了省麻烦而用的化名。”
几位造访者仍流露出不满足的神色,于是热情的老先生又建议:找香港的郭先生一问,他一定会告诉你们真相。
经过一番周折,《中华日报》的记者,终于找到了定居香港的郭旭先生,郭先生也有73岁的高龄。
郭先生说:“当年我是商报驻香港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记得当时确有一则大新闻,是曹聚仁从大陆把稿传到香港,再由我传到新加坡。”
就是这位热心于两岸和平统一的贵宾曹聚仁,他从最高层预先得到即将炮轰金门的消息,他本是《南洋商报》的记者,记者这职业总是喜欢独家新闻,于是他抢先把这消息捅了出去。就在读者疑信参半拿着当日《南洋商报》时,无数发炮弹正从大陆射向金门。
这就形成一起泄密事件,据说有关部门曾对曹聚仁进行批评。
不过,另外也有不同的说法。
曹聚仁虽是高层隆重接待的贵宾,但毕竟是来自海外的党外人士,他能得到这一机密,绝非平常。金门炮战“属于惩诫性质”,炮击不久,就进入政治斗争、外交斗争为主的阶段。先行示警,也在情理之中。
曹聚仁化名捅消息炮击进行了6周,金门守军已到了弹尽粮绝之境,此时如果我军发动登陆,金门唾手可得。然而,出乎意外,在国庆节后的第5天,即10月6日北京发表了《告台、澎、金、马军民同胞书》(即国防部文告),文告一再阐明炮轰的目的是惩诫性质,要台湾当局接受和平解决两岸争端的建议。文告声明:“从10月6日起,暂以7天为期,停止炮击,你们可以充分地自由地输送供应品,但以没有美国人护航为条件。如果护航,不在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