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 / 2页)
“随你的便吧。”天朔景淡淡道,声音却真的是很冷很淡。
缇苇笑着,但是手却握成了拳头。
碧色最近欲言又止的原因她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孩子都注意到了,何况她呢?
只是,她要求的,只有那样只有那样东西……
而她越发谨言慎行,尽心照顾缇苇夫人和宇世子,其他的知道就是知道了,不与其他人一般多言语,恭守本分却也不妄自菲薄。娘亲的警言,她从未忘记。特别近两年来,睿王爷身上出现了脂粉气开始,不在府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更是如此。
睿王从来就不相信她,他那探究的从来都没有改变。她无欲无求,所以无畏无愧。无论他打算如何,她都无所谓。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报答缇苇夫人和两位世子对她的关心而已。
“观察了4年,王爷认为还不够吗?碧色那孩子虽然不像是一个孩子,但她却是事事为着妾身好。”缇苇看着她的夫君,问道。碧色这个孩子很讨她喜欢,虽然只有那样的容貌,那样的出生,为人也过于少言,但是她的贴心细致是其他人都无法相比的,她虽然沉默,但是她那不夹杂任何东西,纯然的关心,她可以感受的到。
当年,天朔景就是因为觉得这个女孩心机太重,来历看起来太过不凡而打消了收为义女的打算。但是实际证明,他看错人了。
无论是谁,她都是尽心地服侍,却又和一般的侍女不同。宁愿自己挨打挨骂也不会让主子受半点伤,而且不顾主子的喜欢不喜欢,都阻止他们去做那些对他们身体不好的事情。骂宇世子不注意身体的事情已经是不少了,而最厉害的一次是缇苇夫人风寒,她却死都不肯奉上,后来天朔景十分生气,命人打了她20大板,板板到肉,打了她半条命去,可她还是说夫人不能吃那药。后来夫人喝了药,病却越发严重起来了。天朔景大怒,府里大夫为求证明自己没有开错方子,看了药渣,那时才知道府上的药材被假货冒了。喝那药,只会加重夫人的病,天朔景那时才知道自己怪错了碧色。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延续着那个血脉的唯一的一个人,她的娘亲是不会让自己活下来的,即使,她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那也是没有任何不同的。
所以,那年,她母亲苟且残活,散尽金钱,而她知道可以救人的药方,却也不曾开口,看着娘亲挣扎,然后死亡。最后,她没有一点眼泪。她的娘亲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都没有开口求过她一句,最后那一年,也只是公事公办地,将那一切承传的东西以及她的身世告诉她。
而那些,在她离开青楼的前一天,姑婆已经全部告诉她了,无论她娘亲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她也都明白了。而那些秘密对于她来说,只是当初为了活下去的承诺的附带品而已。
她不喜欢这个尘世,人海茫茫,繁嚣喧杂,若非为了寻找继承者,此刻的她恐怕已经在找一处幽静的地方,结庐而居,不问世事,一人终老。
买下她的是天朔皇帝天朔政最重用最信任的睿王爷,天朔景(40)。天朔景可以说是历代天朔皇室的例外,没有被帝皇忌讳,反而委以重任,现在的他是天朔政的左右臂膀,也是皇帝唯一承认的兄弟。这个人在朝堂之上,只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够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面,他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物。而那位夫人是他唯一的妻,缇苇(35)。
后来派平日和碧色较好的奴婢问她,碧色才说出为什么。
两种药物看起来虽然差不多,但终究是不同,而煮成的药物气味相差许多,她那时觉得药味不对,担心有问题,所以才阻止夫人喝下。
天朔景本来还有些怀疑,但是两药真的一对比起来,他不得不相信了。
那以后他才慢慢放下了对碧色的戒心。
他不得不也承认,碧色是最适合的一位,4年来虽然身为奴仆,行礼恭谨却不失尊严,腰背始终是挺直的,那双眼睛依旧清正如昔,性子平和,但却没有改变她骨子里面的坚韧。他知道,只有这样的女孩儿才适合当他的女儿,况且……
睿王府里面的境况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复杂,只得王妃一名,世子两名,没有侧妃,没有庶妃,没有侍寝,除了几名侍奉缇苇夫人的侍女,根本没有几个女人。
王爷夫妇心意相同,夫唱妇随,羡煞旁人。纵然缇苇夫人有妒妇之名,那又如何?
她曾经以为,睿王爷或许是男人中的例外。
淡淡的脂粉味传来,虽然极淡,但是对于一个在青楼生活了10年的她来说,不会辨不得那东西的来处。看着那对细细私语的夫妻,她远远跟在后头,不觉有点忧心。
她进府已经有4年了,今年也已15岁了。睿王府的人对她的照料,她是知道的。从她进府的那天开始,她就面覆薄纱,虽然名为缇苇夫人的贴身侍女,但是平日她是大世子天朔宇(18岁)的伴读,并且照料他的起居。名为照顾宇世子,实际上却是给了她机会读书认字。而宇世子为人和善,待人也极好,觉得她抚琴好,还每几日就抽空指点她一下。而比她年长的侍女们见她年纪尚小,怕她不懂规矩,还特地告诉了她不少东西,教她女红,教她中馈,女子该懂的东西,竟然一样都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