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 / 2页)
“一场甚至连革命组织都没有的革命?”
“不是革命,比革命更好。革命不过是社会转型。革命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任何事情。革命究竟是什么?不断加剧的阶级和群体的不平衡,中心转移,木筏翻倾,与旧事物不同的另一面成为主宰。这就是革命所具有的一切。我说的不是革命,而是一种新的行为方式,是黎明破晓。”
“启蒙。”戴维斯试着说了一个词。
“是谁就要来临?”凯帕尔突然加重语气道,“是火星人还是非火星人……?”
“不过,亲爱的凯帕尔,”大夫说,“你说的不正是无政府主义吗?”
专家将拥有权力,如果他们有足够的洞察力的话。在这方面他们需要向前迈一小步。”
“不过这是——破坏!”赫德曼·斯代玎大夫说。
“对于非理性冲动,惟一的理性回答是破坏。”
“你暗示是暗杀。”
“我没有暗示什么。我明白说的就是暗杀——如果朝疯狗和离群的象开枪就是暗杀的话。暗杀是在独裁统治者面前合法地声张个人尊严。这不仅仅是权利,也是义务,一个神圣的责任。独裁者是违法者,他使自己丧失了公民权。他的存在降低了你的人格,他将丑恶行动强加给你。他可以征用你,让你在邪恶之间选择。杀了他当然要比让他使你直接或间接地去杀害其他人更好。如果你足够强大,你可以对他说:‘你是个混蛋’;如果那样可以终止他恶行,你还可以对他宽容点;但如果你不够强大,则必须杀了他。除了这样,你还能做什么呢?做一个遵纪守法的人?”
“我想,是无政府主义。它有可能意味着‘回到混沌’,所有从个人动机个人追求里释放出来的清醒头脑朝一个方向得出同样的结论。人的大脑同火星人的一样。有理性的头脑不会像人们装的那样持那么多不同见解。他们必须遵守绝对的法律。我们有误解,我们并不停下来去了解它。我们让自己接触生活。世界上每一个统治者都生活在不断与简单知识和讨论争斗中。我们则生活在——让我们面对事实——一个挤满了躲避知识,惟恐头脑清醒的病人的疯人院里。”
他停住口,将雪茄烟盒朝客人面前推了推。
“一个变得头脑清楚的世界。”戴维斯说。
“可怕。”大夫说。
“不过是简单的常识。”
“火星人是杀不完的——如果这是它们的命运。”
“杀它们是为了好的目的。”戴维斯说。
“杀了它们对旧秩序也并无好处,”凯帕尔说,“总会有更多的头脑冷静的绅士,像现在这样相信宇宙射线,相信我们头脑深处的永恒的智慧。在愚蠢人的世界,头脑清醒的人举步维艰,但他们能使这个愚蠢人的世界振作起来,即使他们不奢望能改变它。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将跟随另一个;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将越来越清楚地懂得另一个。他们将肩并肩,不管法律有多糟,当局者有多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