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 / 3页)
那个女子是典型的东方美人,五官精致如玉雕,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美丽笔直,纤细修长的手里拿着一面式样古老的镜子,似乎正在对镜整理妆容,黑色的眼睛和苍白的唇角含着一丝神秘的表情,似笑非笑,竟隐隐藏着冷意。
不远处,一只蓝色的眼睛透过荡漾着红酒的高脚杯,静静注视着水晶灯下拥着公主旋舞的画家,眼里透出冷淡的笑意。牛排被整齐地切了一小块,银色的餐刀搁在手边,和他的袖口的银扣轻微地碰撞着,发出冰冷的声音。
“干杯,”费迪南伯爵举起杯子,对着远处的人遥遥低语,“翡冷翠的玫瑰。”
十七、昼夜之门
十月早已是玫瑰凋零的时节,然而温室里花朵却依然绽放,天空碧蓝如洗。
“公主在祈祷室内做晨祈,”爱玛夫人将清晨到访的贵族带到起居室,躬身,“伯爵请稍等,我去看看公主是否已经好了。”
那个夺去他妹妹的人为什么不会觉得自己背后凉飕飕的呢?”
此时第三支舞曲也已经结束,拉菲尔暂时离开了公主,到这边来拿一杯冰水,迎着同伴们的目光,抹着额头的汗,仿佛夸耀一般的自语:“哎呀,百叶窗不是都已经开了么?镜宫里为什么还这么热?——公主还要我陪她跳上一个整个晚上呢,真要命。”
“哟,”英格拉姆忍不住笑了起来,“毫无疑问,你不惜为公主热死。”
“亲爱的英格拉姆兄弟,你英明如神。”拉菲尔将冰水一饮而尽,得意,“公主刚才说要跟随我学习绘画,让我明天带着以前的画稿去圣泉殿给她欣赏——嘿嘿!去圣泉殿!各位,我即将要成为公主的入幕之宾啦。”
他喜气洋洋地搁下酒杯,在第四支舞曲没有响起之前回身走向了舞池。
“不用急,夫人。”费迪南伯爵选了一个朝着花园的沙发坐下,把带来的一束红玫瑰,交给管家插入花瓶,“要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爱玛夫人对这个著名的花花公子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离开。
费迪南伯爵独自坐在起居室内,看着里面华丽精美的陈设,辨认着它们的年代和来历。四顾片刻,他忽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霍然站起身,长久地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物件——那是一把东陆的剑,古朴典雅,透出冷冽逼人的气息。
伯爵沉吟了片刻,终于掉开了视线。他的眼睛又落在了一个尚未收起的画架上——仿佛被上面的东西吸引,他不由自主的欠身而起,往前凑过去。
那是一幅画在发黄画纸上的女子肖像,还是未曾上完色的铅笔草稿,却栩栩如生
沙龙里暂时没有人说话,各位艺术家们暂时把缪斯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是对着那个幸运的同伴投去了各种复杂的眼神。
“来,”英格拉姆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举起酒杯,低声,“为幸运的拉菲尔干杯!”
“干杯!”众人哗然笑了出来,纷纷举杯,“为翡冷翠的玫瑰干杯!”
“为伟大的教皇陛下干杯!”
“不知死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