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战翦群丑 坐法拘圄囹(二)(第1 / 2页)
公子有所不知,灞陵令继续陪笑道,天子因为诸陵县动荡不安,特意将诸陵改归京兆尹。
江之推的几个宾客相视大笑。我说一定不会辱命的,现在诸位相信了罢?
那个领头的宾客向其他几个夸耀道。不是我射倒那个竖子,你就没命了。
另外一个宾客道,应该说,我们都不辱使命。好,现在我们驾车回去复命,别让公子等的太急。
说着他们上车,驰出县廷,路过门边,其中一个宾客横戈一挥,将县廷大门啄了一个洞,骂了一声,鸟县令开始还挺横的,到底还是色厉内荏。
说完,笑声激荡。县吏们空有满腹愤怒,也只能枉自看见他们的车马渐渐远去了。
可是灞陵令虽然脸色大变,旋即又低声哀求道,诸君息怒,下吏不敢,下吏不敢,只是怕年终上计,不好向两府交代。
那宾客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现今水衡都尉府藏钱已接近大司农府库的一半,有我们都尉撑腰,你还怕什么?
识相的话,就快点备办,否则我就干脆禀告都尉亲自来求你了。他把
“求”字咬得很重,灞陵令自然能听出他话中的讥讽语气,他呆呆沉默了一下,下决心道,好吧,请诸君少歇,下吏马上备办酒食,犒劳都尉府吏。
他回过头对身边一个掾属道,立即传令县廷少内和仓啬夫,装办美酒五十石,瓜果百斤,肉菜若干,为水衡都尉府吏接风。
他们即刻驰到了灞陵郊外,报告消息。果然,不一会儿灞陵令亲自押解县廷的牛车,送来了酒食瓜果,并当面向江之推请罪。
江之推道,罢了,你们还算懂事,来日考绩,我一定禀告家兄,将你升迁。
现在你也坐下,陪本公子痛饮如何。灞陵令陪笑道,今天并非休沐的日子,下吏不敢不坐曹守职。
再说朝廷法令,官吏百姓无故不能群居饮酒。前十来日新任京兆尹特意派吏来灞陵县廷,发下文书,重申要县邑警备盗贼,不能随便离开治所,下吏还是先告退了。
江之推道,什么京兆尹,不是于几衍那个老头子么?再说京兆尹怎么管到灞陵来了,诸陵县一向是由太常管辖的。
他的话一出,县吏们的眼睛简直要迸出血来。但是汉法至重,谁也不敢违背长吏的命令。
他们只好垂下手中的刀剑和弓弩,无力地蹲在地下。灞陵令也知道县吏们心情不快,他对那个手臂负伤的年轻县吏道,本县有负于君,甚惭,希望君不要怨恨本县,以朝廷大计为重。
本县准备擢拔君为狱史,君且回去休沐一月,不用坐曹治事,如常领狱史职俸。
那年轻县吏捂住流血的胳膊,感激道,下吏何敢怨明廷。是下吏妄为,得罪了都尉府吏,死有余罪。
他听到自己从县小史升职为狱史,一下子增秩二级,心情十分痛快,感到真是因祸得福,一下子完全忘记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