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娶亲医病(第1 / 2页)
杜琪最听不得别人贬他医术,立刻沉下脸,对着凌浩喊了一句:“你给我站住。我方子还没开,你怎就知不得入目?”
凌浩脚步顿了一下,回过身,冷冷地看着杜琪说:“娶亲和医病本不相干,你却把它们混在一处。保不齐,你开方子,也把治不同病的方子混在一张单子上开。你说这种方子能用吗?”
杜琪鼻子一哼,说“谁说娶亲和医病不相干。我说娶她,一个是我真的喜欢她;再一个,正是为了以后给她治病。”
“嘿。”凌浩冷笑一声,“我倒很想知道什么病非得她嫁给你才能治?”
杜琪本来张口就要答,不知怎么,硬生生地给停住了,一张嘴张得老大,却没说出半个字。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宁心,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叹口气,说:“姐姐,对不住。原本我是不想让姐姐知道实情的,但现在事已至此,我就以实相告吧。姐姐这病确实严重,而且疾已入脑,这若按书上的说法,本已无药可救。但我刚才想,如果我能常在姐姐身边,时时施针用药,或可保得姐姐数年性命。而且在这数年中,我定会为姐姐日日诊脉,调剂药量,这样说不定会有一天能为姐姐找到治愈良方,让姐姐可以再无性命之忧。正因为希望能日日为姐姐诊治,又着实喜欢姐姐,而且我懒散惯了,不愿离开这间医馆,就觉得只有把姐姐直接娶了过来,日后方能时时相伴。所以才冒昧地问了姐姐愿不愿嫁。”
杜祺领着宁心穿过摆满药柜的大厅,径直进了一间不大的内室。内室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张靠墙的方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和一只脉枕,桌边两张椅子。杜祺指着一张椅子对宁心说:“姐姐请坐。”自己则一屁股坐进了另一张椅子,然后他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凌浩说:“这位大哥,你要觉得站着累,不妨到外间去坐着等,那里还有茶水。”
“无妨。我站着就是。”凌浩摇头拒绝了。
杜祺把宁心的右手放在脉枕上,然后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搭在宁心的手腕上。杜祺的手指干净而修长,在宁心腕间辗转探查着她的脉动。诊脉的杜祺眼帘低垂,藏起了那双惑人的桃花眼,脸上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俨然一位严谨的医者。
宁心在一旁默默看着杜祺,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有他那么多不同的面孔,从嬉笑怒骂变成正襟危坐也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这边的杜祺面色却越来越凝重,过了片刻。他睁开了眼,也不说话,抬手示意宁心换左手。待宁心换过左手,就又把微凉的手指放在宁心手腕上继续把着。过了大约五分钟,杜琪收了手,他还是不说什么,右手托着腮,坐在桌边思索了好一会,然后干脆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在小小的诊室里踱步。
宁心虽然不知道杜琪为什么一见她,便认定了喜欢她,但杜琪一番话说得坦白诚恳,对她的病也诊得分毫不差,让她对杜琪既感激又佩服,心底不由生出几分好感,而且知道现在即使这样,还有人愿意娶她,她也是有些高兴的。但她并不想嫁个陌生人,况且那病她本来就没打算治。
凌浩听杜琪把宁心的病说成不治,心下吃惊,他本来还在猜疑杜琪的话是不是真的,但看到宁心神情淡定,脸色如常的站在旁边,就知道杜琪没有说谎。不知为什么,看到宁心安然的面对这样一个惨淡的事实,凌浩忽然就觉得心疼。他轻轻问宁心,“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宁心看着杜琪紧蹙的眉头,心里猜测他对她的病到底诊出了多少。虽然宁心不能肯定他光靠号脉就能诊出她的脑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必定已经知道自己病情严重,而且医治不易。
凌浩看到杜琪现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不禁皱眉,心想看来宁心的确是病得不轻。他默默地看了眼宁心,发现她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仿佛置身事外的样子。凌浩暗叹,原来她早已知晓,只是不愿将实情告诉自己。
也不知杜琪一共走了多少圈,他忽然眼睛一亮,挂起招牌笑容,直接走到宁心的椅子边,伸手拉住宁心,然后眨了眨水汪汪的桃花眼说:“我今天一见姐姐就十分喜欢,姐姐看着温婉可人,正是杜琪心中想娶之人,如若姐姐还没许了人家,不如就嫁了小生我吧。我有这医馆,定能保得姐姐今后衣食无忧。”
“啊!?”宁心这次是彻底傻了,虽然她已知这杜琪行事与众不同,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病诊了一半,突然向她求婚。她愣愣的看着杜琪,说不出话来。
凌浩听了杜琪这没头没尾的一段话,也是一愣,想到他说要娶宁心,也不知怎么就恼了,一句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就凭这么家破医馆就想娶宁心?简直是痴人说梦。”说完,拉起宁心就往医馆外走。走了两步,可能觉得刚才还不解气,又加上一句:“我们也不用在这儿看了。这里的大夫头脑癫狂,言语混乱,开的方子必也是乱七八糟,不能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