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 / 4页)
是晚,横渡激流,夜宿一个叫“石棚”的小镇,第二天,进入山区,翻山越岭,栉风沐雨,晓行夜宿,有时借住荒村野店,有时以破旧古庙栖身。
“那么。”冰荷慢慢地说:“你去做件事。”
“什么事?主人。”
“去杀一个人。”冰荷一字一句地说:“去把我丈夫嫁到这里的姑妈杀了!”
“马上就杀吗?”
“是的。”
难道这是传说中摄魂之术的克星“倾城一笑”?
江湖人都知道冰荷根本不会武功,可是,如果不是高深的武功,极好的时机,又怎能反控方远山这样的人?也许这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摄魂术最怕的正是它自己——就在方远山最得意最心猿意马的时候,冰荷出其不意地制住了他。
——这个时候也正是法眼最薄弱的时候。
方远山本来武功极高,更修成了“法眼”,错就错在他太相信自己的计划,总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没想到对方将计就计。
冰荷淡淡一笑,问:“我是谁?”
龙湉一路逆江而上。
为了掩人耳目,避开捕快,他还是先坐了轿子。
这种轿子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辒凉车”,源自秦始皇的座轿之名:车体宽大,可卧可躺,乘坐舒适,行走平稳,在里面可以睡觉、看书、喝酒,甚至“幸”女人也很方便。内置碳炉,冬可取暖;四周有窗,夏可纳凉。
柳园的轿子,倒也没有人敢盘查。
飞花在空中一路相送,直到一个渡口,方才回去,临去前,依依不舍地在长空悲鸣数声,仿佛在代小姿告别,又仿佛另有深意,听得龙湉也不禁有些伤感。
从懂事起,有谁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更让人奇怪的是方远山居然回答:“你是我的主人。”
“你又是谁?”
“我是你的奴隶。”方远山目光呆滞地说:“主人有什么吩咐?”
冰荷眼里仿佛流露出一抹悲伤怜悯,可是,只一瞬,她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一种充满讥诮的笑意,变得坚硬如铁,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声音说:“现在,你要听从我的所有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