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1 / 2页)
自古英雄多惊险。陈赓从南阳逃出,一瘸一拐,历尽千辛万苦,走了好几天,到了郑州。还没时间歇脚,在街上又被一个国民党的高级军官叫住,问他:“你不是陈赓吗?”陈赓立刻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在黄埔军校一期学习时的同学,现在胡宗南手下做官。
陈赓很快镇定情绪,见那个同学对认他有些迟疑,仗着会说多种方言,从容地摇摇头,用上海话说道:“阿拉弗性陈。阿拉是从上海来格搭做生意,侬格位长官认错人了哦!”因陈赓十分沉着,那个同学信以为真,说:“真有意思,我那个朋友是湖南人,跟你长得一个样子。”说完扬长而去。
事不宜迟,此处不是久留之地,陈赓赶紧乘车离开了郑州。
不久,陈赓辗转到了上海。仍住进牛惠霖骨科医院治伤。在牛惠霖、骨科专家牛惠生(牛惠霖之弟),胡兰生大夫共同的精心治疗下,很快伤就好了。
1933年3月,党决定派陈赓去江西中央红色区域工作。
异地重逢,分外亲切。
会昌战斗后,起义军折向福建的汀州。汀州有家医院,是傅连■办的,陈赓被送去治疗,受到傅的精心照料。后来,傅连■对此曾有过一段回忆:“起义军营长陈赓同志在会昌战斗中腿骨被敌军子弹打断了,住在附近医院的新安楼。我们去替他医治时,他因流血过多,脸色焦黄,身体非常虚弱,伤腿肿得很粗,红而发亮,每次揭开他的被单,我的心也止不住颤动。可是,替他治疗伤口时,他不但不叫一声痛,还满有兴致地和护理他的谭惠英说话,病房里充满着他的朗朗的笑声。那时候,我看着他的年轻的面孔,神采奕奕的眼睛,我就想道:象这样一位年轻、勇敢、有才干的革命军官,他一生可以为劳苦大众做多少事啊!我,一个医生,有责任挽救他这一条腿。于是,便采取了‘保守疗法’的方针,每天替他消毒,用夹板固定,同时把新鲜牛奶让给他喝,增强他的抵抗力,总之是想尽种种办法,避免截肢。在这样谨慎而持久的护理之下,陈赓同志的伤腿终于保存下来了。”陈赓在傅连■的医院住了些日子后,带伤随部队进军东江,因其伤重,不能跟部队行动,在1927年的10月中旬,经过千辛万苦,经由汕头、香港到达上海,住进牛惠霖骨科医院医治。经过几个月的治疗,才把左腿上的伤口治好,将折断的腿骨接了起来。
陈赓出院后,化名王先生,留在上海做了四年秘密工作,保卫党中央机关的安全。按照党中央的指示,惩治了一些对党的事业危害极大的叛徒分子。
1931年,陈赓被党又派到鄂豫皖红色区域,任红四方面军第十三师三十八团团长,不久调任第十二师任师长。
在1932年红军粉碎蒋介石的第四次“围剿”中,陈赓指挥胡山寨战斗,不幸右腿又被敌人打中,膝盖处负重伤。遂离开部队前往上海医治。
陈赓性格豪爽,爱讲笑话,善逗乐,深受指战员的爱戴和拥护。
在上海治伤期间,因他以前在上海工作时间较长,认识的人多,当时白色恐怖又很厉害,党内时有叛徒。党组织怕陈赓出事,一直将他隐藏在秘密的地方,但陈赓好动,确也把他憋得够呛。
在准备离开上海的前一天,3月24日,陈赓到贵州路“北京大戏院”想解放一下,去看电影。恰巧跟一个党内的叛徒坐在了一起。那个叛徒故做姿态,陈赓虽不知情,但也觉无拉扯的必要,遂把那个叛徒骗出戏院。一出戏院,陈赓就跑,但因双腿两次重伤,留下后遗症,稍瘸,跑不快,被那个叛徒拖住,两个人扭成一团,相互厮打,那个叛徒忙吹口哨,招来巡捕,将陈赓逮捕。
陈赓被捕之初,曾遭鞭打、电刑等酷刑审讯。后来,宋庆龄带着许多记者前来探视,和巡捕房交涉,才停止酷刑。
1933年3月31日.上海第二特区法院,举行审判会。当日和他先后被审判的还有罗登贤、廖承志等四同志。叛徒王云程等人在法庭上作证。
陈赓化装成商人模样,右腿一拐一拐地离开部队,在走到河南南阳、新野之间时,由于口音不对,答话也有差错,被民团盘查住。幸好,给了一些钱,民团把他放了。
在晚上,他刚在一家饭铺住下,又碰见民团来查店,因为口音不对,又被民团查住。民团问他:“从哪里来的?”陈赓回答:“从樊城来买桐油的。”民团又问:“住在樊城什么地方?”这一下子难住了陈赓,因为他从没去过樊城,对樊城不熟悉。但陈赓知道樊城滨临汉水,就顺口答道:“住河街上。”这一蒙还真蒙对了,樊城确有一条街叫河街,而且是桐油商贩聚集的地方。
虽然陈赓对答无误,但民团看他这个打扮不象本地人,准备第二天带他到南阳城里去。
当晚,那四个民团也在饭铺里住了下来,而且让陈赓睡在他们的中间。
陈赓看见势头不对,便找到店铺老板,掏出20块银元,说:“我有8块钱,在柜上存起来。”暗示这钱是给老板的,请他帮忙。同时,陈赓和那几个团丁神侃,说他除了做桐油生意之外,方便的话,也捣腾点儿大烟什么的。说得几个团丁烟瘾大发。受了贿的老板也在旁边敲边鼓,说:“今天这里,抽的、喝的都有..”那个老板随即买了鸦片烟、酒肉等东西,把四个团丁灌得酪配大醉,昏昏入睡,陈赓趁机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