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 / 2页)
这位小小的人儿,如此之小的人儿,竟然将神食发放到世界上来了!人们真不知道是什么更为令人惊异些,是这些搞科学和哲学的人们的伟大呢,还是他们的渺小。你们设想一下,在潘泰尔,身穿衬着皮毛的上衣,在喷泉涌出的地方,他站在瓷器橱窗下,手里端着铁质矿泉水,小口啜着。在杯子的镀金边上面,一只明亮的眼睛带着看不透的严肃表情在盯着珍姐。“嗯”,他说,又啜一口。
这样,为了表示纪念,我们最后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我们的发现家身上,并为他绘制了这张肖像,现在让我们离开他——前台的一个小点——转向在他四周发展了的巨大场面,转向他的神食的故事,看看那些巨童们怎样一天天地长大,并怎样进入一个对他们说来太小的世界,看看“神食”调查团所织起的法律和规定之网如何随着他们的逐年长大而向他们收拢。一直到——
第二部神食在乡村第一章神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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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主题开始于本辛顿先生的书房之中,现在已经展开,枝杈横生了。它时而指向这里,时而指向那里,因而我们的故事也就成了一种传播史。再继续追踪神食的过程,就得像是追踪着一棵不断分杈的树;在不长的时期中,在一个人生的四分之一的时间内,神食从希克里勃罗附近的一个小饲养场冒了出来,成为涓涓细流并不断扩大,它本身和关于它的报告以及它的威力的阴影,传遍了全世界。它迅速越出英国的范围。不久,在美洲,在整个欧洲大陆,在日本,在澳大利亚,最后在全世界,这东西在奔向它命定的目标。通过间接的途径,克服一切阻力,它始终在缓慢地进展着。这是“巨化”在造反。不顾偏见,不理睬法律和规定,无视植根于人类旧秩序之中的保守主义,神食一旦入世,便按照它的难以捉摸和所向无敌的进程向前迈进。
化装完成了。
“走走看,”科萨尔说。
本辛顿听话地走了两步。
“行,”科萨尔说。
穿着这身伪装,老是笨拙地踩上不熟悉的裙子,一面用种不自然的假嗓子在自己头上祈求祷告,以恰当地演出他的角色。在轰鸣着要私刑杀害他的咆哮声中,这个赫拉克里士之恐惧第四号的发现者走过彻斯特菲尔德大厦的走廊,钻进暴怒混乱的人群,从我们这个故事的线索中完全消失了。
在这次出逃之后,他一次也没有再和神食的惊人发展有过任何关系,而他正是所有有关的人中,在开始时做了最重要贡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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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造成了这一切的小小人儿走出了我们的故事,一个时期之后,他已完全走出了一切可见可说的事情。但因为是他肇始了这一切,为他再写上一点似乎是合宜的。有人描绘了后来当滕布里奇韦尔斯地方的人认出了他以后的情形。经过一段暂时的隐姓埋名之后,他意识到了暴民的怒气是多么短暂、特别和无目的,便重又出现,地点便是滕布里奇韦尔斯。他是在珍姐的卵翼下出现的,治疗着他的神经震动,对一切概无兴趣,而且,似乎连当时正在新的扩散中心和服用神食的幼儿周围激烈进行的斗争,他对此也都完全漠然无动于衷了。
他住在光荣山水疗旅馆,那里有着相当不寻常的沐浴设备,如碳化浴,石碳酸浴,流电和感应电疗法,按摩疗法,松浴,淀粉和毒胡萝卜浴,镭浴,轻浴,石南浴,糠麸和针浴,沥青和鸟毛浴——总之,各种各样的浴;他把他整个的心思献给了这方面的医疗体系的发展,这是在他去世时还未臻于完善的。有时他坐着一辆出租车,穿着件海豹皮村里的上衣,或是在他的脚许可的时候,步行来到潘泰尔,在那里,在珍姐的监护下,啄着铁质矿泉水。
他那弯弯的肩膀,他那粉红的脸色,他那闪光的眼镜,部成了滕布里奇韦尔斯的特色。没有人会有一丁点不喜欢他,事实上,这地方和这旅馆似乎都很因为他的光临而感到荣幸。如今他的荣誉是什么也夺不走了。虽然他不愿意再从日报上追寻他伟大发明的进展,可是,当他走过旅馆休息室,或是走过潘泰尔,听见人们低声说“他在那儿!就是他!”的时候,显然,那会使他的嘴变得温和,眼里发出一阵光彩来,而这绝不是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