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第1 / 5页)
不知道哪个渣子兵在发问:“团长你打哪儿掉下来的?”
我听着那家伙爬起来,瘸着走开,我哈哈大笑,“你做不来他的!那是个疯子!没听出来吗?他把我们全喂了子弹也不会打个寒战。他眼里的东西都是该死的,包括他自己,早死晚死而已——他早活腻了!”
死啦死啦:“和你一样!”
一样就一样吧,坐着还不够舒服。我躺了,瞪着繁星似尘。
童年时的我也经常这样,挨了揍之后,躺在院子里地地上,藏在我父亲心爱的花下,翻着一本从父亲书架上偷来的天文书,按图索骥地对照着天上的星星。
我:“是好事啊。不用我们去打就是好事。我终于学会感激啦。谢谢你,老天爷。”
死啦死啦:“我们能做什么?”
我:“什么也做不了。好吧,为了让你舒服点,把咱们过江那条道告诉虞啸卿好了吧?告诉他,然后好好过日子,什么也不要管了。”
死啦死啦:“那条道又哪容得一万二千人过江?还带装备。”
我:“除了我团的一万二千人好不好?怎么用是虞啸卿的事啦。”
在我那时的眼睛里,星星是老天给我的万兽之园,它们并不在天穹之上,飞马、蝎子、鱼儿都存在于我几岁的眼睛之中。
我不知道我躺了多久,我看着星星。
现在,繁星在我眼里都已经散乱。它们不再表示什么,除了无数个你永远无法去到的地方。
一个脑袋从交通壕里冒出来,冲我砸着石头子——那是郝兽医。他们回来了。
我:“郝老头你不要那么小心的。日本肝和我们没什么两样,眼睛也是,要不这地方早躺了三具尸体。”
死啦死啦就站了起来,我拉他,并误会这是要回去的信号。
我:“走啦走啦。”
死啦死啦:“你坐下。坐在我刚坐的地方。你就在这坐视吧,坐到天亮了日本人能看见你之前。”
坐就坐,我就坐下:“谢啦,还是团座好过师座,知道照顾伤员。”
死啦死啦冲着我踢了两脚土,掉头就走。到了交通壕前他也学着虞啸卿,腰都不弯跳了下去,但是我听见一个人摔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