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第1 / 2页)
“你的枪很旧了。”她说。他装上弹匣,手枪在他手里戏法般的直转圈。
子玲警惕地闪他一眼,用衣服紧紧包住自己。刘威递给她一瓶纯净水,然后坐在间门边看着。子玲下意识地将衣服包得更紧,偷眼去看绑在厅里的锦宿。锦宿倒是个骨头奇硬的好小子,已被打得遍体鳞伤神志不清了,口里仍旧喃喃地骂个不停。子玲看眼手里的水瓶,推回给刘威说:“给我的学生吧……”
刘威淡淡一笑,起身走向锦宿,揪住他的衣领。子玲惊道:“你别伤害他!求你!”
而刘威只是把锦宿拖进间里,放在子玲身边,然后依旧守在门口。
“锦宿、锦宿……”子玲心痛地松开锦宿的绳索,抱进怀里,揩去他脸上的血,喂着水。锦宿喝了几口水,逐渐清醒过来。
“老师……”他动了动,注视着子玲,淌下一滴泪来,“老师,我好痛啊……”
来啊!你来啊!!你不敢来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歇斯底里地惨笑,俯在笼壁上,痛哭失声,破碎的衣衫片片铺在雪白的胴体上。杜明枫怔怔看着,突然站起。
“钥匙……”他扑向铁笼,心急如焚地翻寻衣兜里的钥匙。锁头一个接一个被打开,最后他猛地掀开笼门,将子玲横拖出来,一手按定,一手撕扯着自己的裤带。子玲嚎叫着,奋力地挣扎,但哪里抵挡得住这头禽兽?被他狠狠一掴,脸撞向地板,顿时鼻血直流,眼前一片恍惚。
“子骏啊……子骏……”子玲声嘶力竭地呻呤,杜明枫的巴掌雨点般落在她脸上、头上。杨禅刘广突然如梦初醒般,抢步上前,一边一个架住杜明枫,“枫哥,你冷静点!”
“你们想干什么!”杜明枫一拳挥开二人,操枪在手,“你们想造反呀!”
杨禅刘广高举双手,连连后退,“枫哥,你冷静点,冷静。你好好想想,如果真弄死了她,我们拿什么要胁洪子骏?”
子玲温存地说:“忍着点,你不是很勇敢、很能打的么?来,闭上眼睛,好好睡一会儿,待会儿你还要带老师逃跑呢,是不是?睡吧……”
锦宿合上双眼,呼吸渐渐匀称。子玲看向刘威,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她怯怯垂下,抬起眼睑偷偷观察他:暗淡的光线从他的侧面照来,雕刻出他石板似宽阔冷酷的脸上许许多多不规则的凸起,是伤痕。这些细小的伤痕,在光线强烈时,反而不明显。他掏出掖下的黑色手枪,取出弹匣,把子弹一颗一颗地拿出来放在掌心里,数一遍,接着又一颗一颗地装回去,如此反复,目光里,竟无一丝杀气与咄咄逼人之感,反而是深遂、灰暗,甚至能说是忧郁的、一种在内心挣扎的感觉。接着,她的目光移到他的右臂,久久停留在那道紫色的、笔直的伤疤上。
“是弹片割伤的,迫击炮的弹片。”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似乎早已注意多时了。子玲马上垂下头,心头“嗵嗵”地跳。他看了她一眼,手头继续缓慢地装卸着子弹,用一种含着自嘲的口吻说:“曾经有女孩子说,我手臂上的伤疤很酷,像一种时髦的装饰品。可是她们不知道,那块弹片先穿过一个人的腹部,又割断了另一个人脖子,最后才飞到我手臂上的。——是不是很酷?——前面两个人替我死了。”
子玲默然,却是更加用心地去观察那道伤疤。良久,“是有点酷……”她说,他却笑了。
“那些话,是夜总会的小姐们说的。”他说,语气还是那般的自嘲,“她们的话,应该不可以当真吧。”说完自己笑了。子玲认真地打量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要做死这婊子!你们敢拦我?!”杜明枫狂喊,“砰!砰!”两枪打在杨禅刘广的脚边,碎石飞跳。杨禅刘广吓得倒跌在地,众人也惊呆了,不住后退,直缩至墙角。杜明枫猛踢了两脚,挥舞着手枪喊:“你们谁想造反,我就杀了谁!”然后收回枪,回身骑在子玲身上。子玲己完全没有了力气,胸上、腿上被抓出无数红痕。杜明枫扳开她的大腿,抖擞出那条万恶之源,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猛地打住,脸上一片惊恐之色,——一只枪抵在他的脑门边。
“放开她。”一个声音冷冷地命令。杜明枫手一松,子玲立即挣脱,缩在墙下哭成一团。杜明枫举高双手,口里连声说“别开枪、别开枪”,眼角睨去,握着那支勃朗宁HP型大威力手枪的手的手臂上,有一条半尺多长的紫色伤痕——是刘威!
“威……威哥,你别冲动,有事好……好商量嘛。”
刘威举枪指定,慢慢站开一步,挡在子玲的身前,然后说:“枫哥,我们这号人,绑票便绑票,但是从不撕票,更不耻于奸淫妇女那一套!枫哥,一切以大局为重,你这样蛮干,我不好向刚哥交代,请你见谅。”说完一手张开虚按在前方,拿枪的手缓缓垂下了。刘威曾在边境缉毒,身经百战,他的快枪能瞬间点爆五个人的头颅,死在他枪口下的毒犯不计其数,如今他是傲刚最王牌的杀手。杜明枫晓得刘威的厉害,幽幽盯了他一眼,吞口唾沫,唯有作罢,悻悻地退开。到此,杨禅刘广方能长舒口气,两边安抚降温,剑拔驽张的气氛随即平和下去。刘威拿自己的长风衣给子玲穿了,扶她进小间里。子玲惊魂稍定。
“吸烟压压惊么?”刘威递去香烟,子玲抹抹泪,垂首不看。刘威点起烟吸了几口,说:“你不用害怕,我虽和杜明枫共事,却不是一伙的,有我在这,你不会有事。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过别做傻事,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