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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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搬到你们的村子里去住。刚到镇长那儿去过。您是空车回村子去吗?”
“空车。”
“能把我带上吗?不过不是一个人,还有老婆和两个箱子,大约有八普特重。”
“靼靼村的。”
陌生人从侧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银烟盒,盒盖上刻着一只小船;他一面请费多特抽香烟,一面继续问道:“你们的村子很大吗?”
“谢谢您,我刚抽过啦。我们的村子吗,是一个很大的村子。少说也有三百户人家。”
“有教堂吗?”
“当然有啦。”
对付他们,一次革命是不够的。要给他们再来一次一九零五年的革命,那时候咱们再报仇雪恨!报——仇——雪——恨!……”他用伤痕斑斑的手指头威吓说,然后耸了耸肩膀,把披在肩上的上衣往上蹭了蹭。
日夜轮回着从村庄的上空飘逝,时光一周周,一月月地流逝,风声飒飒,风云突变,山谷轰鸣,像玻璃一样明澈、碧绿的顿河秋水漠然地向大海流去。
第二卷第四章
十月底的一个星期日,费多特。博多夫斯科夫赶着车到镇上去。
他用口袋装了四对喂肥的鸭子,在市上卖掉;在铺子里给妻子买了一块花布,已经准备要回去了(一只脚蹬在轮缘上,拉着马颈上的结绳),这时候,有一个不是本镇的陌生人走到他跟前来。
“有锻工吗?”
“是打铁的吗?也有打铁的。”
“磨坊里有钳工车间吗?”
费多特勒了勒乱挣的马,很不高兴地打量了一下那个人脑袋上的黑帽子和他那张蓄着短短的黑胡子的大白脸上的皱纹。
“您要干什么?”
“您好!”他向费多特打招呼,黝黑的手指头在黑帽檐上碰了碰。
“您好!”费多特在等待着下文,眯缝起加尔梅克人的眼睛,带答不理地说道。
“您是哪里人?”
“我是外村的人,不是本镇人。”
“您是那个村子的人呀!”